又因茂林修竹、山清水秀而改名竹山。
紧赶慢赶,一行人经过连夜的奔波,终于在第二日傍晚抵达了竹山县城的西侧。
这座始建于唐肃宗年间的城池,历经数百年的风雨洗礼和战火摧残,却依然保持着依水而建的古老格局。
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照出城墙的古朴,仿佛岁月在这里静静流淌,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变迁。
除了经常往返的老钟父子,张辰和车上的那对夫妇此刻都感到新奇,忍不住抬头向前方的县城望去。虽然这座城池并不壮观,甚至显得有些矮小,但人们总是不由自主地与来时的地方进行比较。这样一来,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饶是众人赶得及时,夜色未降城门还敞开着,于是在城门口递过路引后,众人乘车径直入城。
竹山县城果然不大,只有南北东西两条主干道,进城后走不了许久便看到了整座城池的灵魂,县衙。
竹山县衙在城西偏南的位置,老钟稳稳地拽绳减缓速度,最后吆喝一声停车,寻即招呼众人下来,就此分离各寻去处了。
老钟与张辰的祖父有些交情,于是临走前不忘和张辰叮嘱了一句:天色已晚莫往县衙叩门,可在邸店歇息一宿,再往东走五十步便有一间邸店。
张辰对此没有异议,县衙毕竟乃是重地,入夜不好叨扰,万一惹出误会岂不自找麻烦。
而四舅刘鸿也未在信中说明住处,只能明日再去县衙询问,眼下在邸店落脚一夜倒也落得舒坦。
邸店便是客栈,宋诗有云“邸店如云屯”,在这个繁荣的年代,邸店早已遍布大江南北,可见大宋旅店业的兴旺。
张辰按着老钟的指引一路寻去,心里有些忐忑,倒不是因人生地不熟有些慌乱,而是不知物价如何,毕竟此行囊中羞涩,最后住店时掏出四十文时仍是有些肉疼,不过到底此行是来当差赚钱的,想想张辰也就释怀了。
总算是安顿下来了,张辰到院中汲水处洗了洗脸脚后,便径直回房躺卧在榻,什么县治风景统统不想去想,只觉满身疲倦。
这个年头出行实在不易,何况那头套车的倔驴一路上不安分,颠簸得张辰腰腿酸麻,纵使年轻力壮,也折腾得不轻,很快便坠入了梦乡。
就这样一夜无话,翌日天明,张辰起来穿衣洗漱,准备精神饱满地前往竹山县衙。
不料刚开门,却见昨夜告别的驴车主人老钟竟然侯在门前,肩上还醒目地挂着一条破旧褪色的长褡裢,张辰未及多想,忙问道:“钟伯,怎又折回来了?”
谁知老钟竟一骨碌钻了进来又反手把门掩上,随后弯腰抚着双膝喘了口气。
“钟伯,究竟有何急事,不妨直说,我得赶去县衙了。”张辰上下打量了老钟一番,见其神色颇为凝重。
“三郎......”
老钟说着将肩上的褡裢解了下来,眉毛皱得宛如打了个死结,一边将褡裢放在张辰脚边,一边略带着哭腔说道:“三郎啊,我这里头有一贯钱都交与你!一会儿若寻着刘押司,可否托你求他将我那痴儿放出来!县衙定是抓错人了!”
褡裢坠地后发出沉重的闷响,张辰怔了怔,疑惑问道:“昨日进城时不是好好的么?阿树可是惹了什么麻烦?”
老钟沮丧地摇头道:“天晓得!我等小民又岂敢在县里惹麻烦?昨夜我带着阿树住在城北的女娲庙里,并没去过别处,岂料半夜却有几个公人忽然闯了进来,硬是将他带走了!”
“钟伯,你先别急,可记得那些公人抓阿树时说过什么?”
“只道是阿树昨夜杀了人......”
“那个钟伯,我恐怕帮不上什么,我先行一步。”张辰拔腿便要走,敢问初来乍到谁敢自找麻烦,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