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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平利镇东北方向五里外的树林内,已经埋伏着一支军队,不过却只有区区两百骑兵,仔细观之,还能发现其中有三十余人身下骑的并不是战马,而是骡子。
这些骡子自然都是在商南县城征调来的,骡子的品种倒也不差,都是体格高大的马骡,无奈此前损失了一些马匹,不得不暂时找一些骡子冒充战马,但远远看起来还是杀气腾腾。
种朴站在林子中,远远注视着西南方向五里外的一大片火光亮处,那里正是锡义山匪军的大营,约四千余人,这让种朴心中紧张,同时也让他再度为难起来。
如果今夜纵火袭击贼匪粮草失败了,不仅自己与这二百弟兄都要葬身于此,商南县城恐怕也危险了。
但形势又不得不逼得种朴冒险而为,如今县城里头早就人心惶惶,连几位县官也逃遁了去,自己手下这二百西军虽然可用,守起城池来却显然捉襟见肘,而那些平日鲜少训练的乡兵更是指望不上,只能依靠城墙高深以及西军们精准的箭法才能侥幸胜过几阵,可箭矢总有用完的一天。
“统制,咱们什么时候动手?”一名亲兵忍不住问道。
种朴的双眼紧紧盯着远处的动向:“时候未到,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统制!那薛都头来了!”亲兵又在旁边小声喊了一声,种朴连忙回头,只见商南都头薛铁领着三十名汉子向这边疾奔而来。
薛铁连忙上前见礼道:“小人参见统制!”
“都这时候了不必多礼!你到此作甚?”
薛铁忙抱拳诚恳道:“敢告与统制,我等皆是县衙里的弓手,这几日统制带着麾下官军替我们保城抗匪,乡亲们心中实在感恩。又闻听统制今夜出城欲有动作,于是小人便叫上衙里的好手们前来相助!”
种朴闻言心中一暖,咧嘴笑道:“好样的!不过我们人数实在太少,今夜此行或许凶多吉少,命都可能丢那儿,你们不怕死么?”
“既然来了,就没想过回去。”
说到这,薛铁迟疑一下又道:“小人也自知我们这些个弓手武艺粗糙,必定比不上统制麾下的精兵,但若是遇到危险,我们愿以身作挡为官军殿后!”
种朴笑着拍了拍薛铁的肩膀,摇头道:“哈!我们西军可不是吃素的!你们都不怕死,我们又何曾惧过?莫要再说这种话,既然来了便都是自己弟兄,一会儿动起手来,只管各自厮杀便是!”
“小人明白了。”
种朴查看良久,只见薛铁身后这三十名汉子倒是个个健壮高大,身上也都背着弓箭,于是又对薛铁道:“既然都会射箭,你们一会儿在后头替我们掩护,只是别射错人就行......”
这时,一名斥候从林子外头飞奔赶回,来到种朴面前抱拳喜道:“统制!北边来了数百轻骑,看旗号是咱们西军的弟兄!应该是郭太尉派来的援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