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张参军,大部分指挥使都去了,连司马陈忱都表态了。如今石太尉可是主帅,得罪了他,你立了这么多功劳,不是全没有了吗?”
章楶听到这里,叹气道:“张参军,你与我们不同,这回你独领一军功劳不小,众军皆知。那石方凛可是出了名的贪功,说不定接下来的战事会特别拉拢你,我觉得你应该和他谈一谈,有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们这帮人中你最年轻,不要误了前程。”
种朴在一旁冷冷道:“你们还是不要劝老张了,我觉得他做得对,大丈夫处世当光明磊落,趋炎附势换来的东西不要也罢!”
“种衙内,这可不是趋炎附势,你知道张参军立了多少功劳,怎么能说没就没有了。”
张辰一摆手止住几个人的争吵,他平静地对众人道:“诸位,我和石方凛之间其实有点恩怨,而且这恩怨也不是所谓口头效忠就能解决,我表态效忠于他,只能是自取其辱,他不可能用我。
其实种帅说得对,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时候经受点挫折也未必是坏事。”
他又对种朴笑道:“种兄是要留下,还是要走?”
众人愕然地望着种朴,纪杰惊讶道:“种衙内,你要跟种帅一起返京吗?”
种朴叹了口气道:“父亲让我回京兆府去,我已决定离开。”
张辰点点头:“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纪杰沉默片刻,忽然道:“张参军,如果你也要走,我愿意去西军跟随你,神卫军这破差事大不了不干了。”
张辰笑了起来:“我可还未接到郭太尉的命令,还不知道要不要走呢!”
这时,远处一名骑兵疾奔而至,正是张辰的亲兵,他气喘吁吁对张辰道:“启禀张参军,石太尉要见你,请你赶紧去帅帐!”
张辰笑了起来:“有人忍不住了。走吧!我们回营。”
众人都怀心事地催马向大营而去,张辰进了大营,直接来到帅帐前,有石方凛的亲兵进去替他禀报,片刻出来道:“张参军,请吧!”
张辰走进大帐,只见石方凛端坐在从前种锷的帅位上,旁边几名幕僚正忙碌地替他整理一堆文书。
张辰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行礼道:“卑职参见石太尉!”
石方凛目光瞬间凝聚,仿佛如刀子般将眼前这个少年从上到下剐一遍,随后神情复杂地问道:“到目前为止,全军只有三个指挥使以上将领未来参见本帅,其中就有你,我想知道你为何不来?”
张辰沉吟一下:“卑职......有点糊涂!”
“呵,说说看,你有什么不明白之处?”
“卑职前番的军都指挥使之职乃是暂代,而后已经奉还令牌,此时仍旧是西军一小小的参军,麾下也只有七千商州乡兵,并不属于神卫军序列。至于石太尉所言效忠,卑职只能说效忠于大宋,效忠于天子,太尉若要卑职改效忠对象,卑职就有点糊涂了,那将天子置于何处?”
石方凛的目光陡然间变得冷厉起来,半晌冷冷道:“年轻气盛,老种容得下你,本帅可不见得!你是不是以为本帅不敢杀你!”
张辰瞥了一眼旁边正欲拔刀的两名石家亲卫,淡定笑道:“我位卑言微,石太尉当然可以杀我。但,我还是想再强调一次,石太尉在军营中令众将效忠之事,可千万不要被台谏抓住把柄,参太尉一本,届时天子知道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石方凛顿时脸色微变:“你是在威胁我吗?”
张辰摇了摇头:“借卑职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威胁主帅,我再提醒提醒石太尉,卑职的身份与其他将军不同,这回前来是奉了西军郭太尉的命令助战而已,随时都可以返回京兆府。”
石方凛恶狠狠地盯了张辰半晌,忽然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