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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沉左耳进右耳出。

    他是庶子,秦洛从来都瞧不上他,这也无所谓,又不是同一个娘生的。

    就是,靖安伯府的规矩,不止是爵位,府里的一切,都只有嫡子可得,说是这样方能永保秦家的富贵。至于他们这些庶子,分家后一人最多得个一千两银子,自谋出路。

    平日里,就庶子一个月二两的月例,连个花楼赌坊都去不起,秦家也根本不需要担心庶子无所事事会在外头惹事生非。

    秦沉倒是不在意能不能分到金银铺子,他只是不想像个废人一样在府里混吃等死。

    他想有个差事,再偷偷攒钱买个宅子,等到日后分家就能把姨娘接出来过日子了。

    前些年,东宫为太孙挑选伴读,世子满心张罗着想把秦洛塞进东宫,让他陪秦洛去应选。

    临行前,世子交代了他许多,嘱咐他在宫里故意找岔和秦洛去争去吵,来表现秦洛的泰而不骄,谦恭虚己,让秦洛能在太子面前露脸。

    这是他第一次违背了世子的命令。

    他也想得到这个机会!

    可惜他只是一个庶子,太子最后还是没有挑中他,回府后,他就挨了一顿毒打,差点就小命不保。

    公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的消息,亲自去了靖安伯府,把他带了出来。

    从此他得以留在东宫。

    秦沉直起身来,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劳五弟和世子费心。”

    秦洛用马鞭指着他,张口就骂:“你不会还舍不得你那主子……”

    “秦五!”有人截了他的话尾:“你再磨磨唧唧的,红颜酥就要卖完了。”

    “你答应了仙儿姑娘给她带红颜酥去,要是没买着,小心仙儿姑娘不让你进门。”

    “说不得就让周六哥得了头筹。”

    你一言我一语,说罢一阵哄笑。

    藏香阁的仙儿姑娘是这一年来京城花楼的头牌,不少玩在一块儿的公子哥都在打赌谁能得仙儿姑娘的青睐,为美人梳拢。

    周六郎拿起扇子,懒散地坐在马背上。

    从前就听闻在靖安伯府里,庶子连下人都不如,没想到还真这样。这位好歹也是公子忱的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听听这秦五说得都是些什么混账话,再让他说下去,指不定连他们都会被连累。

    要当好纨绔,安安生生地吃喝玩乐,最打紧的就是别和朝堂沾边,一点儿也别沾。

    他摇了摇扇子,继续把话题往风流事上扯,轻慢笑道:“秦五,你要是再哄不好仙儿姑娘,我可就不让着你了。”

    秦洛一听急了。

    仙儿生得又娇又媚,尤其是那股子柔媚劲,他简直喜欢得要死。

    要是能给仙儿姑娘梳拢,那他就算是没白活。

    秦洛果然顾不上再去理会秦沉,他一拉马绳,直接就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排队的人敢怒不敢言,就怕一不小心惹着这些公子哥白白挨上几鞭子。

    秦洛连马都没下,说道:“给爷拿十盒红颜酥。”

    十盒?!

    伙计的眼角抽了抽,笑得自然,一副和和乐乐的样子:“这位爷,没有了,您明儿再来吧。”

    秦洛皱了下眉:“那就五盒。”

    伙计好生好气道:“莫说是五盒,连半盒都没有。”

    秦洛眉头皱得更紧了:“真没?”

    “没了。”伙计不敢惹他,笑得谦卑,低头哈腰道,“红颜酥的调馅难得很,咱们家一天只出炉一回,最后两盒让刚刚那位客官买走了。客官,这儿还有鸭油酥和松子百合酥,您要瞧瞧吗?”

    一位公子调笑道:“秦五,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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