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撒在了他脸上后,三皇子才承认有毒。我好害怕。”

    你怕什么,怕的人该是我!!谢璟几乎听傻了,怎么会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胡说八道。

    脸上钻心的疼痛让他面目狰狞扭曲,谢璟咬牙切齿道:“闭嘴!我没……”

    谢璟想争辨,顾知灼放下了手上的帕子,红着眼眶:“殿下,我有哪一句说错了,是没把药还给你,还是你没有让刘太医下毒。”说着话,眼泪就往下流。

    “我没……”

    “堂堂皇子,你有胆子做没有胆子认吗!?”

    他声音响,她更响。

    他语速快,她更快!

    顾知灼欺负他一说话就会脸痛,愣是堵住了他每一句的辩解。她呜咽着扑到了淑妃的怀里,扯了扯她的衣袖,委屈道,“姨母,三皇子让刘太医给我抹了这药后,我的脸就好痛,三皇子还让我日日都要抹。我好怕。”

    淑妃多聪慧的一个人,一下子就看懂了玄机。

    “快让姨母瞧瞧。”她颤着声音,揭开了顾知灼的面纱,只看了一眼,就痛心疾首地抱住了她:“怎么会这样!”

    “我的夭夭!你爹娘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你被人欺负成这样,这怕是要心疼死了啊。”

    淑妃哭得梨花带雨,含怒道:“三皇子殿下,你嫌弃镇国公为国战死,想要退亲另娶,大可直说,犯得着这般……”心狠手辣!

    皇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淑妃这话一旦传出来,璟儿不但会得罪那些小心眼的武将,更是难免会落一个“贪恋美色”、“私德不修”、“恣行乖戾”的名声。

    兄长让大嫂悄悄给她带了话,首辅刚刚递上立储的折子,她的喜还来不及上眉梢,这一盆冷水就当头泼了下来,把她浇了个彻底。

    短短一息间,皇后就有了决断。

    这贱婢和璟儿拉拉扯扯抱在一起,只能是她蓄意勾引,和璟儿无关。

    处置了她,方能保住璟儿。

    皇后当机立断,怒火中烧道:“这贱婢竟敢在宫里明目张胆地勾引皇子,来人,把她给本宫拖出来!”

    谢璟急了,他声嘶力竭地嚷嚷着:“母后!不关她的事!”他的脸颊还在流血,双眼迸发出怒焰,痛得面目扭曲,“是顾知灼在胡乱攀扯。不是季姑娘的错。”

    皇后呼吸紊乱,当着这么多人,璟儿还在袒护这贱婢,岂不是坐实了淑妃的指控!?

    几位相熟的夫人看了看彼此,首辅夫人轻抚着衣袖,

    三皇子有心上人这事吧,在京城里头都不算什么秘密,皇子按律是可以纳妃蓄妾的,连镇国公府都没有置喙,自然也没人会多管闲事。

    只是,有心上人是一回事,为了心上人而要置未婚妻于死地,就另当别论了。

    反倒是顾大姑娘,全然不似传闻中的蠢笨骄纵,这三言两语就把三皇子推进了死胡同的本事,倒是让她有几分刮目相看。

    谢璟满心都是季南珂,丝毫没注意周围人的目光,还在那里信誓旦旦道:“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顾知灼略略垂眸,眼眶溢满了泪,继续煽风点火:“姨母,都是我不好,爹爹已经战死了,我就不该再像从前那样还当自己是宫中娇客。”

    她呜咽轻泣,惹人生怜。

    “我以后一定会记着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