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行?”

    “你害死了爷爷,还害我不能读书!我讨厌你!”

    ……

    桑景雄在桑学文面前撒泼打滚。

    桑学文这会儿没犯烟瘾,也不辩解,沉默不语。

    其他人也没阻拦,其实这样的话,他们也想说。

    要是桑学文没有抽大烟,没有赌钱,这会儿桑元善肯定还跟他们一起,开开心心地过中秋。

    桑钱氏都不用亲自做饭,那时候的她,每日里都是抱着孙子孙女,去跟左邻右舍聊天,然后引来无数人羡慕。

    今天是中秋,虽然家中不久前有人离世,但桑钱氏依旧想好好过节,因此,她将家里仅剩的一块咸肉拿了出来。

    桑元善的丧事办得极为简薄。

    本地办丧事,要留客人吃饭,菜以豆腐为主,但家境不错的人家,会做些荤菜给客人吃。

    当时桑钱氏为了省钱,席面上荤腥极少,以至于有些客人很是嫌弃。

    正因为如此,丧事办过后,家里没剩下什么吃的,只留下几个鸡蛋,外加一小块肉。

    鸡蛋早已吃完,那肉则被腌制起来。

    今天,桑钱氏将那块不过巴掌大的咸肉切成薄片,和豆腐、毛豆粒一起煮了一大锅汤,又拿跟农户买的鸡蛋和韭菜心炒了一盘子,再加上酱烧茭白和咸鱼蒸豆腐干,凑了个三菜一汤。

    之前日日吃的咸菜,也不曾上桌。

    桑钱氏先做菜再做饭,因为做饭时不曾蒸南瓜,用的还是机器磨的白米,米饭雪白雪白的,看着极为诱人。

    等饭做好,就能开吃了。

    闹腾了一番的桑景雄,也安静下来。

    一家人坐在八仙桌旁边吃白米饭,自觉今天辛苦了的桑景雄,一筷子下去,就夹了豆腐汤里的两片咸肉。

    桑钱氏见状,连忙站起身,将汤里的咸肉给家里人分了分。

    若是不分,其他人就吃亏了。

    桑景雄瞧见这一幕,有些不高兴,中午他就不能多吃一口肉,晚上竟也不能多吃。

    桑景丽还那么小,凭什么肉吃的跟他一样多?

    虽然心里埋怨,但这两天吃了不少教训,桑景雄到底什么都没说。

    一家人正吃饭,外面传来敲门声。

    因照明不便,此时人们一般不会天黑后再吃饭,因而天还亮着。

    桑钱氏往外走,边走边问:“谁啊?”

    “夫人,是我。”一个女声响起。

    桑钱氏听到这个声音,连忙打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

    桑钱氏眼眶红了:“阿兰……”

    这妇人也红了眼眶。

    桑景云认识这个妇人,这是桑家以前的厨娘,叫阿兰。

    阿兰是桑元善老家那边的人,桑钱氏生下桑学文后,桑元善曾带她去老家祭拜先祖。

    当时,桑钱氏在河边遇到了被自己男人打得遍体鳞伤,打算寻死的阿兰。

    阿兰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她从小就在自己男人家里当童养媳,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饭,带大了她的男人和她男人的五个弟弟妹妹。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亏了身体,阿兰嫁给她男人后,一直没孩子,她男人就整日打她,打了整整十年。

    阿兰活不下去了,桑钱氏看她可怜,就帮了她,将她带到上海,让她在桑家做厨娘。

    桑元善老家在嘉兴,离上海不算远,但坐船也要一整天,这时的人又很少出远门,阿兰到了上海后,她夫家人绝对找不到她。

    阿兰就这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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