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多卖了一些信封,算下来,他是赚了的。

    桑景云道:“洪掌柜,店里也不过多卖了些信封……”

    “我今年已经六十有二,能当你爷爷,你叫我一声洪爷爷吧。”洪掌柜道。

    桑景云叫了一声:“洪爷爷。”

    “小丫头,你都喊爷爷了,我请你吃顿饭又算什么?我家吃的,又不是山珍海味。”洪掌柜说完这话,又提起以前跟桑元善的交情,劝桑景云在他这里吃饭。

    洪掌柜是在生意场上混迹数十年的人,话说得非常漂亮,桑景云考虑过后,答应下来。

    她确实需要吃点好的养身体。

    至于洪掌柜的帮助,她会记在心里,回头想想要怎么回报。

    他们吃饭说话的时候,又有人来了,蹲在门口等着桑景云给他们写信。

    桑景云也不耽搁,回去继续帮人写。

    上午她刚开始写信,不熟悉,写得比较慢,下午应该能快点。

    一天下来,她少说能赚二十个铜板。

    那一个月,就是六百个铜板,差不多四五个银元。

    如今是民国初年,银元价值比民国中后期高,现在县城的店铺,招个掌柜一个月薪水是八元,做抄写员之类的普通工作,一个月薪水只有四五元。

    不过等十年后,到1926年,物价就翻倍了,薪水也会涨。

    当然这是上海的物价,在偏远地区,银元的购买力很惊人。

    此时通讯不便,交通也不方便,大家出门办事都趁早,因此到下午两三点,就没有大老远来找桑景云写信的人了。

    倒是有一些住在县城的人,过来找桑景云帮忙写信。

    桑景云态度好,写完信还会给人读一遍,不像有些读书人,他们拿着钱去请他们帮忙写信,多说几句人家就嫌弃,写完了他们都不知道信上写的东西是对是错。

    “我还要再写点,你只管帮我写,写完了我给你算钱。”一个中年妇人说完,又絮絮叨叨开始说家里的事情,让桑景云全都写上去。

    这妇人在县城码头附近经营着一个茶水铺,赚的不多,但生活也算宽裕,多花几个铜板给在外地求学的儿子写信,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桑景云也求之不得,这大婶不愧是做生意的,特别会说,桑景云都不用帮她组织语言,直接将她说的写上去就行,这钱赚得很轻松。

    这大婶说了许多,一口气让桑景云写了四张信纸,足足有一千多字,她还买了一个信封,让桑景云写好收信地址。

    等拿到信,她喜滋滋地给了桑景云一个银角子:“这钱给你,不用找了。”

    “这太多了。”桑景云道,这银角子,大概值十二三个铜板。

    那大婶道:“不多,我以前找人写信,人家收得更多,还不乐意按照我说的写,而且我们都是老相识了,你小时候,你爷爷常抱着你,到我铺子里喝茶。”

    这大婶说完就走。

    桑景云目送她离开,知道她这么做,应该是想帮衬自己。

    下午,除了这大婶的信,桑景云还写了十封信,桑景英写的信要少点,也写了七封,加起来十七个铜板,加上上午赚的,一共二十九个铜板。

    大婶的这封信用了四张信纸一个信封,要给洪掌柜五个铜板,他们这一天,也就挣了一个银角子,外加二十四个铜板。

    这钱不算少,桑景英眼睛都亮了:“姐,我不去考珐琅班了,以后跟你一道代写书信吧。”

    桑景云哭笑不得:“你还是去考珐琅班吧,将来说不定还能开个珐琅厂。”

    学了做搪瓷的技术,总归有点用处,当然,若是桑景英去试过之后,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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