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这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月明星稀。

    次日,老五送白树新下山。老五日日给白树新换药,两个人这一个月的相处,颇谈得来。老五着实想留他入伙,奈何白树新主意已定,执意南下广东,便不好强行挽留。

    两个人来到古城,老远就见着城门口,兵丁把持甚严。老五让白树新折进树林里躲着,自己混在人群里晃悠到城墙下。城门口的上方,挂着几个铁笼,里面赫然是几颗人头,血迹已干,头发纷披。墙两边贴着床席大的告示,黑字红批。

    老五挤到人堆里抬头张眼一瞭。布告上书:兹有乱党,犯逆朝廷,密谋造反,欲发暴乱。扰乱民心,罪不容赦。现斩杀XXXXX等五名头目,以儆效尤。另有乱党贼头白树新,黄一挺逃脱,有发现踪迹,举报有功者,各赏大洋500。知情不报,或窝藏,资助乱党者,与乱党同罪,立杀无赦。旁边还有两张影像,第一个正是白树新,第二个料想就是那个黄一挺。

    再看门口的兵丁,一个一个检查的很是仔细。老五看罢,侧耳听旁边人等的七嘴八舌,然后悄悄折身回到小树林。跟白树新仔仔细细的一说。

    “哎呀!”白树新的目眦尽裂,“哎呀,痛死我了,那都是我的同志,师长,战友。真是痛恨!”

    转而抹掉泪珠,咬牙切齿,“这朱老儿,有一天,定要叫他血债血偿!”

    老五待他发泄愤恨罢,略作安慰,又道:“白老弟,我看现在风头紧,想要混进古城,到码头走水路南下,危险太大。咱俩也算投缘,不想老弟万一落入官府之手,小命不保。不如返回青云峰,待到风势过去,老弟再作别的计较。”

    白树新掂量再三,无法,也只有随老五策马回山。过江龙见二人返回,甚是喜悦。自此,隔三岔五的,过江龙若是闲的,就过来和老五三个人喝酒聊天。

    这一天,三个人又喝的满面赭醺。乘着酒劲,老五道:“白老弟,你是光杆一个,无有牵挂,不如就入了伙吧。你看,这寨子里百十号人,也不小。我们本来兄弟五人,这么多年来,领着一帮兄弟和官府打,和其他土匪打,其它三人陆续死于非命。现在这寨子主要是大哥一个人扛,我呢,本是一郎中,只负责寨子人的疾病伤痛。只算逼的无奈,帮着大哥分担一些。老弟你文武全才,若是能在这里给大哥参谋,真是如梁山泊得及时雨一般。”

    过江龙也放下酒筷,满脸求贤若渴的模样,盯着白树新:“哪怕日后,有好前程,兄弟再走,我们绝不阻拦。”

    “二位大哥,这些日子,我也琢磨过了。也下山看过几回。南下的路不好走。在山上,二位与我不仅由救命之恩,待小弟也甚厚。也罢,我就暂且留下。”

    “来,来,好兄弟,干一个!”三个人举罐畅饮,哈哈大乐。

    “来,白老弟,你在青云峰一晃两个月了,也晃荡了个遍,看了个遍,老弟说说看,对青云峰有什么想法?”

    “大哥,指哪些个?”

    “哪都行!什么都成!”

    “那我就畅所欲言,言无不尽了。说的不好的,二位哥哥不要在意,还请见谅!”

    “嗨,老弟,要我说,你们读书人就是个麻烦。哪那么多客套,说,说,只管说!我过江龙,大老粗,再糙的话也不过我皮子糙!”

    “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难道一辈子啸聚山林?”

    “嗯。这个,老子想过。不能一辈子这个过营生。我们抢别人,官府剿我们。刀上来,枪里走,过了今天,没有明天。我动过念头,散了这帮兄弟,带着老婆孩子,带了钱财,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过下半辈子。一家子安安心心多好?可是,我这百十号兄弟怎么办?哪里有他们的安身之地?他们不就是无处可去,才跟着我落草做了土匪?哎,兄弟,我是只能顾着眼皮底下,过一日算一日,看不到头。白兄弟,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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