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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溶溶月色已经洒下清冷的光,华灯初上,羊肠小道却暗得只有月色做灯。

    女子低头仔细地借着月华攀看,一壁厢地伸手去摸。

    没有。

    唐袅衣抻着屈膝已久的膝盖,捶了捶弯酸了的腰肢,眼中浮起不解的诧异。

    怎么会没有呢?

    她已经来来回回在这里寻了很久,从日薄西山至华灯初上,这条道就只有这般短,掉下一块包着花的绢帕按理说应该很轻易的。

    除非……

    唐袅衣眸中闪过一丝懊恼,手背压在被晚风吹得冰凉的额头,仰头看着上空的溶溶月色。

    该不会是被人拾走了罢?

    季府下人多,尤其是通往澜园的下人虽然不常出现,但因季则尘喜洁癖严重,时不时是有下人前来打扫必经之路。

    许是真的被下人处理了。

    唐袅衣走累了,坐在庑廊长椅上揉腿。

    她并不着急,一包什么也没有的合欢花,没有谁会很快联想至她的身上,虽然她也来过澜园,但在众人的眼中她也对合欢花有敏症。

    舒缓小腿的酸胀,唐袅衣趴在栏杆上仰头看天边明月,天澄净,清冷的月远不可触地映照在上空。

    她转头头看向不远处,长舒一口气。

    高悬的阁楼挂着红艳灯笼,远远看去硕大的圆月被它遮住一半,带着一股子阴冷的寒意。

    那处便是澜园,季则尘的院子,寻常人不会前去。

    澜园在季府是特殊的,就连季家主无事都不会踏入,如同是活的禁区。

    季则尘与季家主虽然是父子,在府上相处得却更像是上下臣,这也致使大多数人见到季则尘都会称呼少师,而不是长公子。

    凉风拂过,寒风灌进颈项,脆弱的肌肤细微的绒毛浮起,唐袅衣双手搓着双臂,企图驱走春寒的凉。

    她坐了一会儿打算离开。

    惨白梨花枝上栖息的夜鸦抖动翅膀,发出了扑哧的声音,阒寂的夜中隐约传来铃铛清脆音,还有男童女童嬉笑玩乐音。

    府上年幼的孩童并不多。

    乍然听见夜里传来的杂乱音,唐袅衣倏地站起身,回首循望四周。

    若这不是一本狗血话本,她恐怕就以为有鬼了。

    唐袅衣搓了搓手臂,不欲在此逗留,既然寻不到也无关系。

    她捉起裙摆从栏椅上下来。

    刚走下廊桥,她忽然看见前面蹲着一群人,似在观察什么。

    唐袅衣脚步停下,没再往前面走。

    前面的人都非活人。

    在季府的这一年,她恪守恶女配和小炮灰的职责,夜潜澜园时也碰见过几次这样的场景。

    但每次遇见这样的场景,她还是怂于上前。

    趁那古怪的人没有发现自己,唐袅衣蹲下身子,借由廊桥上摆放的盆栽掩饰身子。

    那群人发出的声音也古怪,如同喉咙被割断后又被随意重合,又因重合得太随意而不适配,时而发出年轻的声音,时而发出孩童般的嬉笑。

    听这般古怪的声音,还有古怪的行为,让唐袅衣想起季则尘爱制作傀儡人,白日院中的人看似如普通人一般,但实际她却晓得澜园几乎没有活人。

    怪不得澜园没有其他下人伺候,午夜时分无人时将傀儡人放出来透气,就像是遛狗。

    真是变态的嗜好。

    唐袅衣恶寒地抖了抖肩膀,正在心中腹诽,忽然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年迈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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