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不喜他的腔调,延长的温和,却透着冷漠又克制的疏离。

    “送完便赶紧回去。”季家主挥手,偏头又嘱咐了随行的下人,然后拂袖离去。

    季则尘端方有礼地目送季家主离去,直至消失不见,眸中才闪过意犹未尽。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湖中,脑中忽然闪过什么,薄唇微微上扬。

    可惜了。

    赤貂翻了个身,用力地扒拉着他的氅袍,气息羸弱地吱叫了两声。

    季则尘垂下头,目光柔和地抚摸它身上的毛发,手指骨节冷瘦,似萦绕在檀香之中。

    “不着急,现在便回去。”

    话音落下,雪白衣袍踅转一道清冷的弧线,青年拾步行上台阶。

    清冷的澜园没了热闹的人群,水中被打捞的下人搅合得翻涌着浑浊。

    另一侧。

    唐袅衣很快回到了江曦院。

    门将被关上,夏笑便抚着胸口,“姑娘,你晓得我适才出来寻你,看见什么了吗?”

    唐袅衣还没有回答,她便接着道:“我看见了少师,他根本就没有安寝,而是刚从明月廊外的那间茶室出来,所以他现在这副模样出来,定是做了什么不可见人之事。”

    唐袅衣忙上演恶毒女配,右手握拳抵在左掌心中,兴奋道:“原是如此!季则尘的真面目终于要被揭露了!若是季则尘杀了人,那二表哥才有机会被陛下看中,从而有机会入内阁!”

    虽然季二公子入不入得了内阁,与季则尘有没有杀人没有任何关联,但她终于找到可以陷害季则尘的由头了。

    寻个嘴严实的下人,让此人当做证人,指证亲眼看见季则尘杀的人。

    四老爷看不上季则尘府上众人皆知,又是死在澜园的,只要有人证,无论真假都会抹黑季则尘的名声。

    端方君子实则心狠手辣毒杀长辈,再花些银钱让流言传至陛下的耳中,刚成为未来储君太子师的季则尘定然会被罢职。

    唐袅衣将如此千疮百孔的计谋想出来,自己都忍不住捂脸。

    但夏笑却很兴奋,跟着右手握拳抵在左掌心中:“姑娘可要我们从中推波助澜?”

    不愧是她身边的人,都有做炮灰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