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好暗自摇摇头,把话咽了回去,又是一声长叹。

    “东彬,现今我等该如何?”过了良久,陈友谅似乎才慢慢平静下来,恢复了以前那种阴森冰冷的声音。

    这声音徐东彬并不喜欢,但却也习惯了,毕竟受过陈友谅的大恩,不须计较这种小节。再说在这乱世之中,也只有依附于陈友谅,好好辅佐于他,才能真正实现心中抱负,成为诸葛武侯那样的绝世英雄,留名千古。

    “主公,如今之计,恐怕此战已无力回天,朱贼有徐达常遇春那样的猛将,而定边将军又已负伤,再加上士气不振,脱逃甚多。而朱贼却是锐气正盛,今日已不可得。咱们大汉朝根基仍厚,兵多将广,今日不如暂避其锋,容后再图。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需得脱此难,回头东山再起,凭朱元璋的那点实力,以我大汉之力,灭之不难。”徐东彬也学诸葛亮执了一柄羽扇,轻轻摇了摇说。

    “只可恨那张士诚,不肯与我协同……”陈友谅一句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了。

    “唉,主公的这性子,除了我们兄弟几个,还有恨元世成他们,又有谁会真心实意拼了命地帮他,更何况张士诚那老奸巨滑?”徐东彬是知道其中内情的,只能心中暗叹一声,不再说话。

    船舱里又静了下来,只有远处还隐隐有厮杀之声传来。这几日陈朱双方之兵可谓没有一刻闲下来的时候,不管是烈日当空还是月上三更,都会有短兵相接之事发生,每一刻都有无数兵丁的血流下来,连鄱阳湖的湖水都泛出一层微红之色,更显得此战实是惨烈之极。

    “东彬,你和定边他们几个说一声,再坚持几日,寻机撤兵!”陈友谅沉寂半晌,终于坐了下来,缓缓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恨和不甘。“如果师父还在就好了……”

    “此乃千军万马的军阵,不是武林中的单打独斗,就算圆真师父在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徐东彬摇摇头。

    他跟随陈友谅多年,知道陈友谅当年拜在少林寺一个叫圆真的得道高僧门下,只不过他并非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圆真便是当年名震天下的“混元霹雳手”成昆,也不知道成昆和自己的徒儿、明教护教法王“金毛狮王”谢逊的数十年恩恩怨怨,而此时圆真被谢逊废了武功,不久便已死在少林寺了。

    “若是师父在,半夜潜入朱贼军中,取了那朱元璋首级,敌军自然土崩瓦解。”陈友谅喃喃道。

    “也不尽然,听说朱贼出身明教,身边既有徐达常遇春这样的猛将,也有明教的武林高手无数,有明教撑腰,想入敌阵中取朱贼首级恐怕也千难万难。两军交战,所赖者还是军心战力,众志成城,万千军马的勾当。任他有万夫不挡之勇,在两军阵上最多也只能自保而已。”徐东彬不懂武功,但对这些却是知道的,依旧摇摇头道。

    “你……”陈友谅怒道,刚说了个你字,突又止住,不再说话,只是扬扬手:“去,把福贵、恨元几个都叫来,还有定边将军,也叫来。”

    “是,主公。”徐东彬一躬身,退出舱外。

    不一会,众人纷纷来到帅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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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六日,眼前局势愈加不利于汉军,陈友谅思量再三,终于咽下堵在胸中的一口恶气,瞪着血红的双眼,不甘地发出军令:“撤兵!向湖口突围!”

    此令一出,汉军哗然,原本不稳的军心更是动摇,不到半日工夫,又有三四千的兵士私自逃跑,投降到朱元璋军中去了。

    陈友谅心知大势已去,亲率大军,数百战船齐向湖口冲锋,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张定边将军仗剑立于最前边的战船之上,犹如天神。

    经过一日的血战,方才勉强冲破湖口,却见四下里朱元璋的战船密密麻麻,围得水泄不通,虽冲破湖口战阵,却仍陷于重围之中,隐隐看到写有“常”、“徐”、“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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