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在洪武二年之时暴卒于军中,据传是因为年轻时受了伤,救治之时因医生年纪太小,医术不精,用药不当,埋下了隐患,使得身体虚空,以致于年仅四十便卒于北伐中原的行军之中,被朱元璋追封为开平王。
而徐达作为仅剩的大明军神,与朱元璋亲若兄弟,深得信任,朱元璋登基之后都还称之为“兄”,乃是朝廷百官中的唯一一位。如今却身患背疽,难以行动,只能回京养病。
朱棣本是就封于北平的皇子,按大明规制“非奉召不得返京”,但毕竟翁婿情深,坚持相送,自也率了一小队军士随行。
“没事,父皇知道我与大帅亲厚,送一程是应该的。反正我也不进京,送到半途我自行返回北平即可,父皇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朱棣笑道。
“那……好吧,多谢燕王殿下了。”
“辉祖,你我乃是兄弟,按百姓的说法,你还是我大舅子呢,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套。”朱棣扬扬手道。
年轻的朱棣自来好武,喜爱军阵,在北平时便在军中虚心向徐达讨教,枪箭弓马娴熟,二十五岁的年纪,正是身手矫健,英气逼人的年纪,骑在神骏无比的白马之上,真个如天神一般。
“唉,这次父亲的病也不知怎么了,拖了快一年都还没见好,军医说是因为身有旧伤,疽毒深入脏腑,难以清除……”徐辉祖叹了口气。
“辉祖不用担心,回到京中,让父皇安排御医……”朱棣话未说完,即听到两边松林中传来“咻咻”地几声轻响。
燕王朱棣自洪武十三年就藩北平,一直便在军中历练,对这种声音极为熟悉,知道乃是军阵之中的弓弦之声,猛地高声大叫:“警戒!敌袭!结阵!”
转手之间,已将腰间宝剑拨在手中。
徐辉祖身为军神徐达的长子,也是自小便在军中长大,闻言丝毫不慌,一声大喝“护车!”立时拨转马头,向马车靠去。
车队之中的兵士,有三十人是徐达的帐下亲军,要护送徐达回京养病,另二十人却是燕王朱棣的亲卫,俱是百里挑一,武艺精熟的百练精兵,不待两人吩咐,早已十分熟练地聚到马车跟着,面朝外围成一圈。
一部分持枪之兵手握长枪微微向上斜举,凝神对敌,另一部分则单手执刀,另一手持盾,与枪兵交错站立,静待敌方来袭,竟是转眼之间便组成一套防守军阵,面容沉静,不慌不乱,不愧为大明军神练出来的精兵。
却见上百支劲箭如雨般从官道两边的松林中射出,部分朝着马车,但另大部分却是直射护卫亲兵。
徐辉祖和朱棣一个措手不及,所乘之马都受了箭伤,倒地嘶鸣。
却见他二人也是丝毫不慌,立时抽身下马,抽出长剑,退回马车旁边,聚精会神地盯着冷箭所来的方向。
只见冷箭还未结束,两边小山的松林之中便倏地冲出来数十黑衣人,手执利刃,呼喝着朝这边杀了过来。
“举盾!持弩!放!”朱棣头也不回,举起右手示意,嘴里沉声叫道。
只见有十余兵士将手中长枪放下,自腰间掏出军弩,嗖嗖嗖地便朝涌过来的黑衣人射去,顿时一下射翻了四五个。
但那些黑衣人明显身形灵活,大部分皆闪身躲过弩箭,依旧快速地朝马车冲了过来。
“持枪!退敌!”军弩放完了须得重装才能再射,但此时却已没有时间了,除了少数几个兵士继续重装弩箭,剩下几个便将军弩放在地上,拾起刚刚放下的长枪,从盾牌军士之间平伸出来,各军士间配合有条不紊,显是训练有素。
方才射过来的冷箭,仅令车队中的兵士三人受了轻伤,整个车队的战力基本无损。
不过片刻之间,数十黑衣人便已杀到,顿时响起兵器互相砍碰的叮叮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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