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十人,护院四人。其中十七人被朴刀砍死,或前胸或后背或咽喉,除一人因砍下右臂后咽喉再被补割一刀外,其余全为一刀致命。余下有四人死于短刃,伤口俱在咽喉处,一刀毙命;五人死于拳脚,其中两人头骨微裂,应是脑门受重击,其余三人胸口受力,腑脏震裂,当是江湖中人脚踢所为;余下一人为三岁男孩,身无伤口,可能是震晕后死于火海。从手法来看,行凶之人至少有四人,或使朴刀,或短刀,两人擅于拳脚,不过也可能是使刀的两人用的拳脚。若是公子想知道每一人的详情,小人再一一细说。”

    “哦,不用了,多谢老丈,已经够细的了。那城西谢家也是如此?”

    “差不多一样,也是死于长刀短刀和拳脚等。谢家有两条护院家犬,也是被踢得肋骨尽断,相邻庄户人家相距不到三十丈,当夜却未听到任何声响便见火起,显是下手之人动作迅捷利落,连狗都不及发出声响便已将人全数杀尽。”

    “果然残暴,毫无人性。毫无声响出手夺命,显是有备而来,绝非一时起意而为之。”

    “卑职也是如此想。”沙漠站在旁边插言。

    “可否描述一下刀伤位置深浅等,尸首还在吗?”

    沙漠深知上官灵想知道什么,上前一步抱拳插言道:“禀公子,惨案发生已近一月,官府已将尸首安葬,不过所有尸首的伤口位置等均留有画影图形,公子请看。”说完从身后背的褡裢中取出一叠画纸。

    “多谢,沙捕头想得周到。”上官灵微笑接过。

    “公子和钦差大人一起来查看命案现场,卑职想着必然要看这些物件,所以就预先带来了。”沙漠似乎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

    “嗯,待我看看。”上官灵展开图形仔细观看。

    “木头!木头!你看看这个!”朱文琅从东边林中飞奔而来,语气中显是极为震惊,手里还拿着一个物件。

    “朱兄,何事?”

    “铁牌。”朱文琅递了过来。

    接到手中,上官灵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块黑黝黝的铁牌,一面是一个圆形图样再加“青龙”两字的字样,背面则有“叁拾柒”四个字。

    “这便是你说的那个冯奎身上的铁牌?”上官灵他惊诧地看一眼朱文琅。

    朱文琅铁青着脸点点头:“除了文字,其他一模一样!冯奎的牌子上是‘白虎’,这块是‘青龙’,冯奎牌子上背面是‘贰’,这块是‘叁拾柒’!”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纸上画的正是冯奎那块铁牌的图样。这个图样是他离京之前,何文灿特意着人照着冯奎铁牌画好送到他手中的,目的自然是希望朱文琅在江湖中也顺便查访与铁牌相关的线索,却不料真的在这曲阜县给见到了。

    “在何处拾得?”上官灵追问道。

    “那边的林子。”朱文琅手一指,原来是高家宅院东边二三十丈外的一片小树林。

    将铁牌对照着图样,不错,这块铁牌和画样上“残月钩”冯奎的铁牌,除字的内容不同外,大小及图样花纹,全无二致!

    而冯奎便是杀害“雷霆剑”上官雷的凶手,这块铁牌也是朱元璋令何文灿去查证的两条线索之一,却想不到让朱文琅先碰上了。

    朱文琅料想不到,自己还没到唐门去查证剧毒的来历,却先在这曲阜县碰到了铁牌这条重要的线索。

    “回客栈!”朱文琅手一挥,头也不回地上马就走。

    上官灵等四人纷纷跟上。

    回到客栈,掌柜的忙迎出来,朱文琅仍是一言不发,把缰绳朝掌柜的一扔,奔上楼,冲进门,就着茶壶倒了一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上官灵也一声不响地进了门,沙漠等三人则站在门外不敢进来,估计是还没有弄懂朱文琅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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