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这黄河便成了一条悬河,便时有堤岸决口,洪水泛滥的天灾祸事。

    朱文琅便记得,前一年还在宫中之时,也就是洪武十七年八月,便听宫中提起过,开封府的黄河东月堤决口,从陈桥至陈留的河段,黄水横流数十里,洪武皇帝朱元璋连连下旨开封府救灾救民。

    此时,朱文琅和上官灵两人骑在马上,正静静地看着数十里宽的江面,此处正是开封府下游的黄河岸边。

    堤岸之内,河水翻涌,裹着泥沙黄浆般的河水打着一个个旋涡,看着便有些渗人。堤岸之外,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只是因为担心决堤泛滥,十余里内都是农田,并没见到什么人家村庄,只在不远处的堤岸上孤零零的有一幢房子,在这空阔的天地之间十分显眼,走近一问,却是一家酒肆,兼营客栈。

    “正好,今晚在这里歇宿一晚,明日进城。”朱文琅有些兴奋。

    上官灵微微笑了笑,没说话。

    “客官来了?来来来,客官请进客官请进。”刚到店中,便有小厮热情地迎上来,一边接过两人手中的马缰,一边放开嗓子扬声叫道:“贵客两位——”说着便牵着两人的马要去拴到院墙处的马厩中。

    两人入得店中,便有小二肩搭白毛巾手拎茶壶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来啦?两位客官请上座。”说着迎二人坐下,手脚麻利地倒上两杯茶,将肩上的毛巾一甩,顺手擦着桌子问道:“两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先吃饭,今晚住你这里,开一间上房。”朱文琅将包袱放在桌上,顺嘴道。

    “好咧。上房一间——客官想吃点什么?”

    “挑你们拿手的弄三个菜吧,两荤一素,再来个汤。”

    “客官要喝什么酒?”

    朱文琅极少喝酒。在皇宫之中,自然有各地上贡的好酒,陈汉仁仁公公对陈守老夫子和朱文琅十分照顾,时不时送两坛过来。陈老夫子平日里喜欢喝两口,朱文琅小时候不懂事,有一次抢着陈老夫子的酒喝,结果被呛得面红耳赤涕泪交流喉咙辣得说不出话来,后来便对酒略有些反感,极少沾酒。

    如今他内功一流,喝酒早已不在话下,便是喝上一两坛也可凭内功化去酒力,只当喝水一般,绝无醉倒的可能,可他却是依旧没有喝酒的习惯。只是这次出来闯荡江湖,吃饭的时候不喝点酒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况且江湖游历,许多时候喝酒也可醒神御寒,因此朱文琅也慢慢养成了喝点酒的习惯,只不过是虚应故事,倒是从未上瘾,每次都只是浅尝而已。

    “你这能有什么好酒?”朱文琅笑道。

    这话问到点上,小二自然早就熟练应对,得意道:“客官这话算是问对了,咱们家别的不好说,自酿的‘百里香’那是一绝,方园四五百里只此一家,绝无分号,乃是我们开封府的一绝,酒香醇厚浓郁,都是在窑中藏了十年的好酒,开坛香飘百里,连神仙也得流口水。”

    “哈哈哈哈,这牛皮吹的,‘香飘百里’,这么厉害吗?那就来一壶。”朱文琅笑道。

    “是是是,两位客官乃见过大世面之人,自是不会将鄙小店的百里香放在眼里,只是这百里香乃是本地名酿,客官不妨尽情一醉,也算不白来这开封不是?”这店小二显是训练有素,说话间满口奉承,扬声便招呼后边:“百里香一壶——”

    不一会,饭菜上齐,酒也斟上,朱文琅品了两口,点点头:“嗯,菜还行,酒也还行,木头你也尝尝。”

    “那是当然。”小二得意道:“两位客官慢用,上房一间已备好,客官用过酒饭后小人带两位客官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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