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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留你,我就出来奉请;若不留你,我却不敢推迟。”唐僧怔了一下,才开口道:“便劳烦你前去禀告一声吧。”
那道人于是转进了门内,唐僧这才默默嘀咕道:好家伙,我听到了什么,一个道士出现在寺庙里也就罢了,怎么还让人家干些扫地撞钟、打杂的差使。
你们在西牛贺洲这么搞,怪不得在大唐的传教事业一直不理想,人家道门不搞你才怪!
不一会,果然出来一个和尚,看了唐僧一眼,便对着道人大怒道:“佛爷看你是讨打了,你难道不知我是僧官吗?向来只有城上来的贵人、士大夫降香,才能叫我出来迎接,这等个和尚,你怎么也来报我接他!”
道人讷地道:“我瞧他长得不凡,又是大唐来的,这才知会你一声罢了……”
那僧官又多看了唐僧一眼,因为锦斓袈裟早在奎木狼咒杀唐僧时、护主破碎了,所以唐僧干脆就穿了身破旧的衣服,也好符合他一代圣僧的艰苦朴素形象。
于是就听到那僧官继续口出不逊的道:“什么大唐来的,你看他一身衣服二十几个补疤、脚下一双拖泥带水的达公鞋,多是云游方上僧,看他那嘴脸也不是个诚实的,今日天晚,想是要来借宿。我们方丈中,岂容他打搅!教他往前廊下蹲罢了,报我来干什么,去去去!”
僧官说罢转身就进去了。他这一番话把唐僧说得多少有些心虚了,心道:妈的,这秃驴看人还真准!
唐僧自然是认为自己算不得是个诚实的,不过对方这话听起来着实气人,我唐僧堂堂一代圣僧、如来的徒弟、天庭正三品的仙官,你让老子往廊下蹲,真是佛都有火!
这也算是帮主的干儿子进了自家堂口、反被底下的马仔打发去当泊车仔,倒反天罡了属于是!
于是他转身就去如来的金身像前开口道:“师父,你看,我就说咱们家里藏污纳垢吧,今天弟子少不得要替您打扫一下了!”
他说完把袖子一挽,怒气冲冲地往第三道门里闯了进去,那道人见状急忙过来拦阻,被唐僧一把推开:“没你的事儿,歇着去吧!”
唐僧抢进门里,见那僧官脱了衣服,背对着气呼呼地坐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念经还是在干什么,唐僧张口就道:“兀那秃驴,你给我站起来!”
那僧官惊得猛一下子站了起来,回头一看是唐僧,顿时不屑道:“又是你,你待怎的?”
唐僧张嘴道:“我待怎的,我问你,你的羯磨阿阇梨是谁?教授阿阇梨是谁?”
“主修的是哪本经、拜的又是哪位佛?”
当了这么久的和尚,唐僧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讲经时、抓耳挠腮的门外汉,一套术语连问说得是振振有词。
“贫僧的授业恩师是……”那僧官差点被唐僧问懵了,下意识的开口就答,话到一半才醒悟过来,恼羞成怒地道:“我瞧你也是个和尚,怎的口出‘秃驴’这等言语,你的受戒和尚又是谁?授经和尚又是谁?”
唐僧嗤笑道:“哦,现在知道咱是自家人了,刚才叫我廊下蹲的是不是你?你也配做和尚吗?依着贫僧看来,你不过是个侮辱僧相的秃驴罢了!”
那僧官到底还是个僧人,气归气,却没有照还用“秃驴”二字还回去,只是争辩道:“你唬我吗,我还不知道你等这种云游僧?向前年里就来了几众行脚僧,一个个衣破鞋无,光头赤脚,我叹他那般褴褛,即忙请入方丈,延之上坐。款待了斋饭,又将旧衣服各借一件给他们,本意留他住几日则罢了,谁知道他们贪图自在衣食,就此赖在这里、就此住了七八个年头!”
那僧官说着瞪了唐僧一眼,继续说道:“是以贫僧此处,再不留人!”
唐僧见他说出原因,心道也有一番道理,于是平和地道:“贫僧不是他们,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