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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怀的背影消失得有多快,江清月面色冷得就有多快。

    直到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到狭长走廊的尽头拐过拐角,江清月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彻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御龙卫别看都表面严肃,实则个个都是人精。

    他们平日见的督主不苟言笑,在外将生人勿近表现得明明白白,在御龙衙内直接就是一个阴鸷狠戾活阎王。

    结果轮到他们今天当值,居然看到督主温声细语地给江小姐罩衣裳,挡冷风,临走时还好声言语着哄人。

    嘶——

    他们不会今天的班一下,直接地府报道,少走六十年弯路了吧?

    待江清月进了石室一把甩上门,门口留下的两个御龙卫,左看看右看看,来来回回使眼色。

    云生守在门前盘着手臂,面无表情地当没看见。

    云生云宁,云苓云心,他们四个都是从御龙卫里出来的。

    后辈眼神交换的什么小心思,哪怕已经离开御龙衙多年,云生也依旧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咳咳,差不多得了。”

    云生一发话,几个御龙卫瞬间严肃下来,守在门外站得笔挺。

    石室之内,满墙的火炬全力驱散着地下阴森的寒意。

    江清月觉得有几分燥热,便将大氅脱下搭在门口干净的架子上,等往前走了两步,又将披风的兜帽也扬了下来。

    扫了一眼最里面那层杂草上不成人形的人影,江清月目光出乎意外的平淡。

    略提裙摆坐在屋中央提前备好的太师椅上,江清月端起桌上沏好的茉莉花,气定神闲地闻香品茗。

    杯盖翻动茶盏里上下沉浮的花骨朵,阵阵茉莉清香随着一声声清瓷磕碰蔓延开来。

    石室里面的血味太冲,茉莉花香能稍微让江清月好忍一些,这一点确实上心。

    “吕大人,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就别装睡了罢?”

    “毕竟您离长眠,也差不了两天了。”

    江清月视线从手中的杯盏,渐渐抬到面前的这摊被血浸得湿漉漉的杂草上。

    吕讳穿过肩胛骨的铁索颤动两下,用力地抬起头往前看去,血糊淋漓的头发沾在一夜苍老的脸上。

    他盯着江清月看了许久,最后竟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

    “小丫头,你藏挺深啊?”

    江清月嗓中哼出一声轻笑:“吕大人这是猜到我的身份了?”

    “没猜到,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江清月捻着杯盖来回翻转,茉莉花香散发得更浓郁了些。

    “哦?那就说说看吧。猜对了的话,给你留个全尸?”

    吕讳闻言桀桀发笑,沙哑的嗓子如磨着碎石般难听。

    “是被我儿在京中羞辱致死的青楼舞娘?还是被乱棍打死的家奴姊妹?亦或是,哪个惨死我身下的贱婢之子?”

    吕讳哪怕浑身大大小小的伤痕疼得发抖,却依旧如数家珍般一一说出这些年他害死的各种人家。

    每从他口中道出一条人命,江清月的眼神便阴冷一分。

    “不对,你这年岁应该还得再早几年。”

    “嘶,你是何时到九皇子身边的来着?”

    “哦,约莫十年前吧?十年前的话,老夫也没开始害人呢吧?”

    吕讳说着,挑衅地朝上翻了一眼。

    江清月端着茶盏的指骨一紧,一盏滚烫的热茶便泼在了他纵横着大大小小伤口的脸上。

    吕讳瞬间痛得嘶吼大叫,控制不住的挣扎使得扎入肩胛骨的铁索机关寸寸收紧,折磨得他呲着血染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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