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沈晚音,是第一代寒山。”
程澈被这话震住,她一时哑然,心里乱成一团。母亲怎么会是寒山?那么温柔美好的女人,她怎么会是毒烟集团的成员,还是身居高位的寒山!
“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错了。如果我母亲是寒山,那邓大海怎么敢!如果我母亲是寒山,奶奶,她为什么要收养我?如果我母亲是寒山,那么我……我……”
叶燃从车上的暗格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程澈。
“本来是想见完巴公再去找你的,没想到今天邓大海把你也叫来了。”
程澈立刻打开文件袋,一张张翻看着资料。
这些资料并不算很完整,沈晚音的生平有许多时间都找不到记录,她从云州离开后的那些年都是空白。可是在她回来之后,她以寒山的身份活动的证据如此清晰确凿。
橘井药坊和济民药业的密切合作,也隐晦地道出了奶奶收养程澈的原因。
程澈顿时觉得目眩,她放下资料。
“送我回家,我要找辛夷。”
巴公背对着办公桌,面无表情地擦着一把锃光的长刀。
邓大海在巴公身后,依旧愤愤不平,语气中又带着委屈。
“巴公,我不是非要针对寒山,是他身份着实可疑,还有他那个夫人,今日放了他们, 搞不好日后会成为我们的隐患,您糊涂啊……”
邓大海话音未落,巴公突然转身长刀一抡,雪亮的寒光闪得邓大海眯了眯眼睛,吓得后退一步。
“大海,你不会忘了当初你这只手怎么没的吧?”
邓大海咬紧了后槽牙,他当然没忘。
当时巴公威逼利诱向廷东坐上了空置多年的寒山的位置,而邓大海刚除掉想要退出的杜老板成为了新一代黄海。
巴公就用这把刀,当着向廷东的面,砍下了邓大海的左手。
“大海,我是说过黄海的位置,谁有本事谁就坐得。可你是什么货色,杜老板的人脉就凭你,撬得过来吗!”
“巴公!那些……那些前朝的……贵人们,毒烟都上了瘾……没有杜老板,他们也……也得找咱们拿货!”
“蠢东西!你做事不干不净,还留了个野种!她现在到处笼络杜老板留下的人,有她在,你猜那些贵人是跟你做生意还是跟她做生意!”
邓大海疼得脸色煞白,细密的冷汗浸透了衣服,竭力控制也还是忍不住颤抖。
“不……不可能,我把杜家上上下下都……都杀干净了。”
巴公轻蔑一笑,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真是没长进,十几年前林家就跑了一个小丫头,这次又是这样。你别告诉我,是你邓大海突然心慈手软要做菩萨了。”
邓大海哐哐磕头,求巴公原谅。
“好在,杜老板家这个有点本事,倒是个可用的。向少爷,不对,寒山,你可别像他一样让我失望啊。”
……
邓大海深吸一口气,终于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巴公,我明白了。”
巴公的眼神比刀锋更冷硬。
“不,你还没明白。寒山今天带来了一个消息,他和赵天河手底下的秦副官谈成了合作。你知道赵天河是什么人吗?”
“这……我还真不清楚……”
“整个中原的铁路运输线都在这个赵天河手里,中原又是沟通南北必经之地,以往为了避开赵天河不知道多耗了多少人力物力。现在明白了吗?”
邓大海点头。
巴公将长刀入鞘,放在刀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