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眉眼之间和母亲十分相似,只是向若兰看起来更年轻,更明艳。她眼神里满是自信和敏锐,和母亲温和忧虑的样子很不同。

    “余叔,在向家坐了三十年管家,性子随和,向廷东是他一手带大的。”

    他听母亲提起过这个人,在和李伯商量什么的时候,母亲当时说:“没那么容易,有余叔在,我们很难得手。”

    叶燃喝一口酒,默默记下余叔的样子。

    “这个是小翠,她是整个向家心思最单纯的人,除了小姨的工作,她什么都不关心。换句话说,她压根儿不会关注到你。”

    叶燃点点头,程澈又补充道:“对了,面对他们你必须要注意一点。”

    “注意什么?”

    “向廷东对外是个谦谦君子,他对家中每一个人不论长辈还是下人都很有礼貌……”

    叶燃抓住程澈提起向廷东时一瞬的不自然,追问道:“对外?怎么,他对你很无礼吗?”

    程澈不接他的话茬,径自往下说。

    “照你过往对我所展现出的态度,我担心这可能会成为你难以跨越的障碍。”

    叶燃听出程澈故意拿话噎他,莫名觉得很是有趣,他轻笑着靠近程澈,略微压低了声音。

    “程小姐多虑了。”

    程澈转身进里屋推出来一架子衣服,三套西装。

    叶燃捻了捻西装的袖子,是上等的手工定制,面料纹理细腻,被他带茧子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就勾出一条细丝。

    程澈见了一把拍开叶燃的手。

    “要成为向廷东,这些是必备的。”

    叶燃看着衣架若有所思:“似乎还缺一样东西。”

    程澈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副金丝眼镜,踮起脚给叶燃戴上。叶燃下意识往后仰,程澈轻轻拉了一下他的领口:“别动。”

    此时的程澈一脸专注认真,看起来就是个毫无心事的千金小姐。但转念一想,她的未婚夫大概就是被她藏了起来,还威逼利诱找来了未婚夫的双胞胎弟弟掩人耳目。叶燃透过镜片看着她,那天晚上牢房门外,也是她,一脸冷漠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她。

    这样的程澈才是最可怕的,她可以毫无顾忌当作往事并不存在,可以继续在他面前摆出真诚坦白的样子,然而叶燃隐约感觉得到——程澈在算计他。就算是相互利用,这个女人也实在是危险,不得不提防。

    叶燃捏住镜框一边往上轻抬,程澈退后几步打量着他,叶燃已经俨然一副向廷东的模样了。

    “不对,中指放在鼻梁架上,轻轻往上扶。向廷东一向是这样扶的。”

    两人专注得没有发现夜色四合,只有吧台上一盏玻璃台灯还亮着。程澈起身去开灯,顺便拿来一沓文件。

    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心试探着问叶燃:“你……会写字吗?”

    叶燃没说话,只是拿起旁边的钢笔,翻了张白纸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大气遒劲,比向廷东一贯的字更多几分写意洒脱。

    “你字写得还挺不错。”

    她这才放下一份文件,文件底部是向廷东的签名。

    叶燃的手指轻轻在那个名字上停留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向家的济民药业,我只负责药物研究……”

    “看不出来,你也挺厉害的。”

    “所以你好好听着,小心我毒哑你。”

    “嗯,这个我信。”

    程澈懒得和他掰扯,继续介绍向家的情况:“药业的主要业务都是小姨向若兰在打理,不过药物原材料之类的还是你哥经手,你得模仿他的签名。”

    叶燃看了眼向廷东的签名,几笔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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