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李伯对他使个眼色,他便借口要借用卫生间,自然而然地进了里屋。
“你就这么去济民上班,没引起怀疑吗?”
叶燃没心没肺地笑笑。
“大家是会觉得反常,但到底是向家的生意,向廷东要认真几天也没什么不对。”
“有什么发现?”
“我看完了向家近三十年全部的账本,虽然账面都抹平了,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端倪。在我母亲离开向家的四年前,济民的利润已经开始异常提高,基本上都是来自一家名叫橘井的药坊。”
“这倒是没听你母亲提起过。”
“当然,这家药坊在父亲进济民之前就不再向济民拿货了。可是短短三年时间里,橘井药坊每个月从济民拿药材的数量比另外八家药局药店加起来都多。这得是多大的规模,可是我仔细查过,棠城从来没有一家橘井药坊。”
李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如果这家药坊不在棠城,那更不必向当年才刚起步不久的济民药业拿货。所以这家药坊应该只是个空壳子,只是用来做账的名目。”
叶燃说完叹了口气,虽然找到了向家早年经营有问题的证据,可是这个橘井药坊背后究竟是谁,向家怎么和那些人搭上的关系还是没个头绪。
李伯宽慰地拍拍叶燃的胳膊。
“已经很不错了,你说的这个橘井药坊的确不在棠城。”
叶燃神经紧绷起来。
“橘井药坊,在云州。几十多年前一个老御医从宫里出来开的,刚开张时生意好得不得了,那老御医医术也着实厉害,我小时候还跟着老爹去找他看过呢。”
叶燃没心思听李伯回忆往昔,只想知道这和向家的假账有什么关系。
“后来呢?为什么我在云州那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
李伯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没了,一把火烧了。老御医不愿意相信满清没了,非要穿着官服和趁乱打劫的流民理论,被人乱棍打死了,药坊也被一把火烧光了……他好像还有个女儿,当时应该十五六岁了,从那以后就没见过,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如果她当时没死,那么这个橘井药坊的主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叶燃刚推门进去就看见程澈手法娴熟地在小吧台上依次放置五个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酒杯,而后倒入品种、颜色不同的酒。
叶燃略惊叹地看着程澈一气呵成的动作。
程澈倒完酒,抬起头,颇为自信地看看叶燃。
“会喝酒吗?”
叶燃不以为意地随手拿起最中间的一杯无颜色的酒喝下。
“喝酒,我还是不需要你教的。”
“喝酒你当然不需要我教,但我要教你的是,品酒。”
见叶燃一脸不情愿,程澈又补充道:
“这段时间你要做你的事情,我可没打扰。现在轮到你帮我了,要去新仙林品酒总得会吧。”
叶燃只好认输,开始接受程澈的品酒课程。
“香槟,是一种会冒气泡的白葡萄酒……”
乌木吧台上的酒杯渐次空了,两人逐渐有了醉意。
叶燃手里还拿着酒杯,因着酒精的催化,整个人有些迷醉地看着程澈,说话也含含糊糊。
“香槟……我不喜欢……不想喝……”
程澈虽清醒许多,但酒劲儿也上来了,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叶燃满脸通红,恍恍惚惚的样子。
“我一直在想你说的那些事,如果真的像你说的……有个很厉害的势力在背后,你一个人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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