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凌厉。

    “你真有本事呵,好妹妹,一夜两次。啧!”

    她咬牙切齿。

    昨晚这贱婢被幸了两次,而后她入帐陪侍时,皇上却只顾酣眠,连碰都没碰她。

    上朝之前她殷勤伺候,可皇上意兴阑珊,还总是走神,似乎在回味什么。

    怎不让她恼火?

    皇帝可从没一夜宠幸过她两次。

    难道是她不如这贱婢吗?

    虞听锦拔下头上金簪,簪头尖尖,猛戳绯晚胸口!

    “贱人!”

    却在抵住绯晚皮肤时堪堪停住。

    她深吸口气,控制自己。

    深知再想让这贱婢死,也得忍耐一些时候,等用其生了孩子再说。

    虞听锦一脸厌恶,握住簪子,贴着绯晚肌肤慢慢下滑。

    划过胸前沟壑,柔软腹部,一直划到脐下三寸之处。

    盯着绯晚玲珑凹凸的曲线,虞听锦脑中不由想象昨夜,年轻的帝王会是怎样动情,怎样探秘这具连她看了都有些意动的身体。

    于是,神情越来越狰狞。

    若是她此刻脸色被合宫上下看了,怕是人人都要惊讶——

    天真活泼,常被太后笑嗔“顽皮”,皇帝更是赞她一派天然、心思单纯的春贵妃,竟然还有这副可怕面孔?

    可这幅面孔,绯晚一点都不陌生。

    人前装相,人后作孽。

    上辈子绯晚就毁在她手里。

    “娘娘……”

    绯晚虚弱躺在榻上告罪,“奴婢针后起不来,等缓缓力气……再给您磕头谢恩。”

    嘴上卑微惶恐。

    心里恨意翻滚。

    前世一番颠沛历练,她早已不是当初逆来顺受的软柿子。

    今生若还受人欺凌,岂不是白重生一回。

    等缓缓力气……

    ——这辈子要让你悔不当初了,我的好娘娘。

    ——好姐姐!

    没错,这位春贵妃主子,其实算是她姐姐。

    同父同母,却没半点血缘。

    两人都姓虞,从兵部侍郎虞府入宫。

    虞家书香门第,积善之家,十八年前却发生了一件怪事:虞夫人刚生下的女儿意外丢失了。

    两年前这孩子终于被找回。

    可是虞家人并没有欣喜若狂。

    当年为了慰藉悲痛,虞夫人在善堂抱养了一个女婴,爱如珠宝,百般疼惜。

    十几年朝夕相处,养女天真聪明、懂事乖巧,不但成了虞夫人的心头宝,也是虞家上下的掌上珠。

    绯晚这一回来,倒成了多余的。

    何况她长于村野,不认字,不懂规矩,又曾卖身为奴挨打挨骂,养成了怯弱瑟缩的性子,旧衣旧鞋灰头土脸的,一副呆笨相。

    和光彩照人的养女虞听锦站在一起,一下子就被比成了尘埃。

    虞父恳请将绯晚寻回的惠真禅师对此事保密:

    “她做过奴婢,传出去有辱门楣,回来之后,名义上还是做奴婢好了,但吃穿用度保证让她和小女差不多,不会辜负大师一片善意。”

    虞母搂着惶恐不安的养女柔声安慰:

    “锦儿不要难过,你永远是娘亲最疼的乖女儿,也是满京城公认的侍郎府嫡女,谁也越不过你去。”

    虞听锦含泪楚楚,拉着绯晚的手怯生生发问:“妹妹……这样你会不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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