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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低低的喃语从好几个丫鬟嘴里溢出。楚沅走到刘婆子面前,刘婆子身体抖成筛糠。
“花瓶是你失手打碎的,这就是证据。”
全屋子,只有刘婆子一个穿绿衣服的,而花瓶打碎后再无人靠近那堆碎片,真相一目了然。
“不,不是我……”刘婆子无神的反复呢喃。
楚沅毫不意外,她指向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几个小丫鬟,语气平静而肯定,“那么,还有人证,她们应该看见了。”
话落,丞相夫人猛地也看过去,咬着牙根,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二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丫鬟们乌泱泱跪倒一片,想要反驳,却又从骨子里恐惧到开不了口。
方才掐刘婆子脖颈的楚沅太可怕了,浑身染血,杀气坦然,让她们不由觉得楚沅是手里沾过命,真的敢杀人的。
“嗯?”楚沅挑眉,手指微动,一抹灵气就飞向了其中一个丫鬟。
“是……是刘妈妈……她转身时衣角不小心勾到了花瓶……”丫鬟满眼惊恐,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嘴,一张一合道。
话音落下,丞相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烧得慌、疼得慌。
她瞪着那丫鬟,攥紧拳头,指甲陷在肉里,鲜红蜿蜒而出,滴落地面。
“来人,把这个胆敢损坏御赐之物,还栽赃陷害主子的老刁奴给拉下去,杖毙!”
刘婆子嘴唇抖动,瞳孔涣散,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很快,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从刺耳到平息。
屋内噤若寒蝉。
楚沅却仿若未闻,面上淡淡的笑意不改,手指一松,只那丝线随着风不知飘向何处去了。
丞相夫人深吸一口气,从自个儿发髻中取下一只金簪,走向楚沅,语气慈爱,“沅儿,戴上这个吧,更衬你,今日委屈你了。”
楚沅没接,手指轻抚头顶的玉兰花簪,她道这连日的教诲是为何,感情醉翁之意在这里。
“母亲,这簪子我挺喜欢的,金簪银簪也比不上。”她凑近丞相夫人的耳畔,语气缓缓,“而且,母亲这出雷霆大怒实在没必要的。”
闻言,丞相夫人眼皮子一跳。
难道,这傻子知道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她问。
楚沅眨眨眼,低声:“这不是真的御赐花瓶,只是个仿品,不是吗?”
丞相夫人睁大眼,声音拔高,“怎么可能?”
楚沅惊讶极了,“真品早被二哥给调包拿去典当了,母亲竟不知?”
典当御赐之物是死罪,胡言乱语此事更是死罪!
何况,她那个草包儿子做出这种事她是一点不惊讶……
想到这里,丞相夫人眼前阵阵的发黑,不自觉用力一拍桌案,茶壶都倾倒了,热腾腾的水雾缭绕而起。
“小贱人,你还敢胡言乱语?!”
楚沅轻笑,拍了拍丞相夫人起伏的肩,意味深长道:“我所言之真假,您一查便知,何况,二哥可没给母亲您剩下几件真品呐。”
云淡风轻甩下两道惊雷,楚沅施施然离去,无一人敢拦。
丞相夫人脸色铁青,“来人,去把二公子叫过来!”
*
楚沅离开正院后就循着记忆回到了原主小姑娘住的院子,桑榆院。
比起正院的富丽堂皇、花团锦簇,桑榆院显得十分荒凉冷清。
满是泥泞的路面、稀稀拉拉的草地、枯死的花藤架、以及簌簌掉皮的墙。
走入院内,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