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轻轻碰的这一下,像一簇小火苗从骆槐的心底燃起,她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元洲哥哥带她走,她义无反顾。
这时裴父出声,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元洲哥哥事已成局,不要莽撞行事。
骆槐不敢看裴元洲,只竖起耳朵。
垂着的手指也动了动。
裴元洲的喉咙如同被堵住一样,良久都没有做出选择。
骆槐心底燃起的一簇火苗在一呼一吸间渐渐熄灭。
“请新娘入场!”
门内司仪的声音传来,大门也随之打开。
晶亮光线和花团锦簇扑入眼帘,随之而来的还有万众瞩目的目光。
骆槐的手腕被拉住。
绕过裴元洲的手臂,已经做好送她入场的准备。
骆槐一笑。
两眼在瞬间蓄满泪水,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再加上劣质厚重的头纱遮盖着,什么也看不清。
心如死灰。
片刻后,骆槐的嘴角努力弯起一个恰好的弧度,迈开脚步走舞台。
裴悠悠紧随其后,她哪怕不甘心屈居人后,也要做出高兴的样子来。
何况她也是真的高兴,目光和四下祝贺的宾客们对视,甜美一笑,展现着千金小姐的端庄优雅。
舞台。
邢彦诏和邢政屿站在一起。
但站在中央的是邢彦诏。
邢政屿哥居然只能往旁边站。
裴悠悠险些忍不住,邢彦诏真霸道!
竟敢欺负她的政屿哥!
还有,这个邢彦诏怎么这么帅?
除了看起来不好惹,也没看出什么哪里上不得台面啊!
骆槐赚了!
不过还是比不上她的政屿哥。
邢彦诏怒砸场地的时候解了领带护手,外套也丢在一旁沾灰,这会儿只穿着衬衫、马甲。
肩宽腰窄臂有力,胸膛也是鼓囊囊,严肃着一张脸,充斥着震慑力和野性。
十分帅。
硬帅。
浑身充斥着男性荷尔蒙。
邢政屿则给人一种风度翩翩贵公子的感觉。
他比邢彦诏矮了点,气势也没邢彦诏凌厉,站在旁边有点黯然失色。
兄弟两人一个看着像雷厉风行的暴君,一个看着像心思深沉的笑面佞臣。
底下宾客们的神色又耐人寻味起来。
台上的兄弟二人则聚焦在骆槐身上,骆槐察觉到了,但她有点看不清两人的样子。
只是邢彦诏给她的熟悉感又接踵而来。
真少爷看她情有可原。
假少爷为什么也看她?
骆槐脊背发凉,感觉毛毛的。
她稍稍一激灵,走路时脚下没走稳,踩着裙摆往去扑去,脚趾和脚踝传来锥心的痛。
千钧一发之际,骆槐率先捂住自己的胸口。
裴元洲眼疾手快拉住她,才没让人摔下去。
突然的惊险变故叫众人哗然,纷纷看向半跪在台上的骆槐。
裴悠悠露出嫌弃的笑,嘀咕了句:“丢人现眼。”
“小槐,怎么样?”裴元洲满脸焦急。
舞台上的邢彦诏动了。
大步朝人走去。
他手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人高马大,一个人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像是去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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