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船桨,
“这是皇宫吗?怎么缺东少西的?”
苏黎用手划船,没划多远,就觉得疲累,感觉,荷塘里的荫翳也不错,于是,顺手摘了一片大荷叶,往脸上一盖,躺在小船里,享受短暂的宁静时光。
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小时候和尿王起的冲突,可是,实在是多想不起来一点了。
她脑海里,关于年幼的记忆,只有自己在无疾山哭得昏天暗地,作天作地。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拜了鬼医为师。
师父长了一颗玲珑剔透心,心思活络,做事诡谲,满嘴没一句实话,经常戏耍她。
苏黎总是想着报复回来,然而,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结果就是,她的精力和心眼子全用来对付老顽童师父了,渐渐地,就把想家这茬儿给忘了。
再后来,师父过世了,她就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和鬼医的名号,四处行医,也没再想过家里人……
荷塘里凉爽,微风怡人,在炎热的天气里,吹得人很舒服,苏黎回忆着过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被细细密密的说话声吵醒,苏黎悄然起身,顺着荷叶的空隙望过去,只见,是两个小宫女划着船,在采莲蓬,她竖起耳朵听人家在说什么。
“彩霞的真是命好,和李总管结了对食,都能吃上御花园的莲子了,这可是娘娘们才能吃的。”
“命好什么呀?你光看她白日里能吃上莲子了,夜里她吃的苦,你肯定吃不了。”
“啊?瞧着李公公对她挺好的啊,今日送一支珠钗,明日送一个发簪的,能给她苦头吃吗?”
“那你是没见着,我有一次撞见彩霞换衣裳,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啊?李公公打她?”
“比打更可怕,太监到底不算是个男人,有些东西发泄不出来,就变着法子折磨人,咬人都是轻的,阿娇浑身都是血牙印儿,新伤叠加旧伤,可吓人了。”
苏黎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澹台煜咬过的左肩,牙印儿可深了,又想想昨夜无事发生:
天呐,他也咬人,他真的是个太监吗?
待这两个采莲蓬的宫女走了,苏黎才上岸,往自己宫里走去。
路上,远远地看见摄政王身边的小太监,小石头,领着一个鹤发白髯的干巴老头往这边走来。
苏黎一个闪身,躲到了假山后面,只听小石头的声音:
“鬼医大人,您这边请。”
鬼医?
苏黎看着那老叟佝偻的背影,嗤之以鼻:
他是鬼医,那我是谁?鬼医只是老过,可没有丑过!
历代鬼医都是女子,如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冒充鬼医,祸害我们师徒的名声,都骗到宫里来了。
不过,他行骗的对象是摄政王,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晚上的时候,温峦来凤鸣宫问诊。
苏黎让他想办法把摄政王这些年的脉案拿给她。
她倒要看看,澹台煜到底是不是真的变太监了。
不曾想,查阅了摄政王从小到大的脉案,此人,健康得很,连头疼脑热都没有过。
脉案里,更没有关于他儿时命根子受伤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