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这种年轻却不知深浅又有身份的人多少有几分畏惧。

    可慕时砚在身份上又是他女婿,再者他年长二三十岁,适当的时候应该摆出长辈的架子。

    “时砚啊,我今天是以云溪父亲的身份来见你,想跟你谈谈你和程小姐的事。”

    “我和她有什么事?”慕时砚波澜不惊的姿态,不冷不热的语气。

    照片拍得这么清楚,程霜雪扑进慕时砚怀里,慕时砚带人去酒店。

    他分明是装傻。

    苏明德笑着说:“有人在传你和程小姐的事,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是没想到有人发了照片给我,不得不替云溪出面。”

    “有人发给你的,还是你找人偷拍的?”慕时砚目光精锐,反问。

    苏明德转瞬即逝的僵硬过后是神色如常,“时砚啊,从我们见面开始到现在说的话,你都在逃避问题。”

    “我已经回答过你的问题,是你不相信,不依不饶地追问,或许你是想要我和程小姐有些什么吧?”慕时砚淡漠轻嘲。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你自己的问题,男人跟女人的想法不一样,或许你和程小姐真的是清白的,但女人却觉得无风不起浪,更何况你们趁着云溪不在北城,还一同去了酒店,”苏明德慢条斯理地说。

    孤男寡女,酒店共处一室,很难让人相信两人是清白的吧!

    “所以你收到消息,迫不及待地来找我,而不是第一时间通知云溪,是要干什么?”慕时砚一双眼睛锐利地仿佛看透他的心思。

    “同为男人,我懂你,我也体谅你,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即便日后云溪知情,我也可以帮你开导她,”苏明德温和慈爱,“只要你松个口,帮个忙就行。”

    慕时砚知道他想要什么,扯扯唇笑得越发的讽刺,“你想要一件不重要的事来威胁我,让我允许你参与海湾项目?你口口声声说是云溪的父亲,可你现在的所言所行,像一个父亲吗?”

    苏明德被训得脸色有几分难看,“我把她当女儿,她把我当过父亲?以前或许是,现在就不是来,让她做一点儿事都不肯!”

    这段时间积攒的对苏云溪的不满,此刻轻易说出口,但他又拐个弯,缓和神色,“她再怎么不把我当父亲,我还是养育她二十年的父亲,也是我一手促成来你们的婚事,我呢,一直都把她当女儿,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你把她当女儿,是把她当成换取往后荣华的摇钱树吧?”慕时砚毫不留情地撕开他虚伪的面具。

    他之前或许不懂苏云溪在对待苏明德夫妇为何如此狠心,但现在才明白她多有远见。

    从一开始就拒绝,让苏家彻底断了靠她赚钱的念想,就不会出现一次又一次的挟恩图报。

    “她是这么想的?”苏明德恼怒不已,“她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在她身上投注了多少心血……”

    慕时砚打断他,“开条件吧!”

    苏明德一愣,“什么条件?”

    慕时砚不紧不慢,“一次性买断苏云溪欠苏家的条件,从此以后,苏家的任何事都与苏云溪无关,当然,你要理解成苏云溪不再是苏家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