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浙江改稻为桑的事情,严党现在真如高大人所说。
调走了胡宗宪后,眼下浙江的严党已经成了一块铁板,哪怕是按市价,也要买够老百姓手里的田地,现在那边的事情还未有成果,严世蕃又在舟山弄出白鹿的祥瑞来逢迎圣上,叫我们百官来上贺表。”
张居正停顿一下,又看向徐阶:“徐阁老,您看这贺表该如何写?”
徐阶自然明白张居正不是请教他如何写贺表,而是问要不要写。
“皇上得了那两头白鹿,十分欣喜,眼下宫里已经认定这是天降的祥瑞,无论这里面是不是严党有什么名堂,贺表还是一定要上的,我们都要上。”
徐阶自然明白,眼下祥瑞的事情已经板上钉了钉,这贺表一定得上,否则便是惹了皇上,这罪自然担不起。
髙拱这时哼了一声:“我看你们推荐的那个海瑞,也没什么作用,到那边去,不还是让严党买田买的风风火火?”
张居正一听这话,立刻正色道:“高阁老此言差矣,至少海瑞那边受了灾的百姓一个都没有把手里的土地贱卖给严党,也没有一个灾民被饿死。”
徐阶接过张居正的话,来维护自己的弟子:“这样已经是不容易了。”
髙拱一听这话,也知道眼下浙江的情况,那个海瑞能做到如此确实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但是嘴上依然不依不饶:
“那他又能抗多久呢,到时候赈灾的粮食没了,还是要卖田,淳安的灾田一卖,给严党开了口子,最后淳安所有的地也都会被沈一石收走,灾地本来就要一亩便宜十石;
到时候淳安的田被收走,严党自然买够了种桑的田,百姓没了田,过几年淳安也就没了人,到时候海瑞还是一个死。”
髙拱说完又叹息了一声:“白白葬送了一个可用之人。”
张居正还是正色凛然:“我看未必,海瑞不可能不知道严党就等着淳安赈灾的粮吃完,既然他执意不开卖田的口子,那就是必然有办法,这人明知去淳安是往火里去,还能毅然决然的接了淳安知县的差事,恐怕是已经有了死也要在浙江把严党拽下水的念头。”
裕王听了这话,直起身,看向张居正:“你的意思是……海瑞会把这浙江的火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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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介桥严世族谱》,严世蕃的妻子姓熊,但是叫什么查不到,我在另一本书里起了一个名字叫熊徽,这里也这样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