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他给自己写一些诗,这跟眼下救自己父亲来比,根本不算什么。
“给我写诗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还是先聊聊如何救你父亲。”祁东楼把话题转回到王世贞来找他的正事上。
王世贞听了这话,也立刻放下笔墨:“小阁……东楼兄真有办法救我父亲?”
“这话说的,眼下恐怕除了我严家,没人能救你父亲,再说,你要是不信我严家能救你父亲,你又何必费尽心力,去弄那副画来?”
王世贞:“元美惭愧。”
祁东楼拿了一杯茶,递给王世贞:“你父亲年前被敌人算计,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驻守边疆本是不宜,敌人奸诈,领兵打仗,哪有只胜而不吃亏的道理,但此事坏就坏在影响太大了,皇上知道了,眼下拿你父亲问罪也是常理。”
“我父亲领兵打仗在浙江也立过功劳,不求将功抵罪,求东楼兄帮忙在严阁老和皇上面前求求情,给我父亲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祁东楼喝了口茶,摇了摇头:“这事你就想错了,要让你父亲戴罪立功,反而是害了他,眼下你父亲能平安落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王世贞的父亲明显是打不过北方的敌人,再让他戴罪立功去边塞,那到时候可能是个罪上加罪,除非让他去打倭寇,之前王世贞的父亲在浙江打倭寇也是立了多次功。
但现在胡宗宪已经在浙江打倭寇,除非胡宗宪继续损害严党的利益,否则没有必要把胡宗宪换掉。
“元美,眼下我确实有一个办法能救你父亲,但是即便能救出,你父亲之前权势也扶不起来了,到时候你家也靠不了你父亲。
而且要救你父亲,恐怕需要你以身入局,实话不瞒你说,我看重的更多的是你这个人,你能为救父散尽家财,辞官入京周旋,实属孝心难得,
严某眼下也正是要用人之际,只是跟了我,恐怕你的名声就不大好了,你思虑周全,你既然喜爱李太白的诗,必然推崇其风骨,我也就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
祁东楼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是救你父亲,还是留自己的名节,这二者,你只能选一个,你也不必现在给我回答,
无论你给不给我答案,我都会安排照顾好你狱中的父亲,虽然我名声不好,但不是伪君子,不会对你爹落井下石来威逼你,你若难以做出决定,我也可以安排你随时见你父亲,你跟他聊一聊。”
“你父亲倒了,王家有你,过十数年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是眼下救了你父亲,你跟了我,恐怕未必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