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文没做沉思立刻回答道。

    “你说的对,但也不对,朝廷改稻为桑眼下是为了那西洋50万匹丝绸订单,但实际上是为了填补这些年来国库的亏空。

    我知道有些风言风语在外边传的很厉害,说是我们掏空了大明的国库,可是谁又知道这大明朝两京十三省的担子是在为师身上担着,外面的骂声我不在意,但是这担子我要抗起来,改稻为桑就是能够为了长期利国利民,填补国库的办法。”

    祁东楼说这话是先给自己叠甲洗白,其实历来补朝廷亏空,只有从老百姓手里剥削,硬刀子就是加税,但是税加多了,容易激起民变,这次改稻为桑是换了软刀子,然后他又开始讲另外一个事情:

    “这次我葬子路过去了一趟浙江,那里的情况比我们想到的还要艰难,而百姓又教化的差,不能理解改稻为桑的好处,只以为朝廷要抢他们的田,要抢他们的地。”

    高翰文此刻的情绪已经被祁东楼稍微带动了起来,听到这里心中知道道理,便开口接话:

    “民可使知之,不可使由之,学生到浙江一定跟百姓讲好利害,让他们明白朝廷改稻为桑是为了他们好,也是为了大明朝好,改桑田为农田虽然不能自己产粮,但是卖桑的钱远比卖粮的钱多,这样下去只会富不会挨饿。”

    祁东楼没有介意会高翰文的书生发言,继续说:

    “这是次要的,但也是要做的,安抚民心,不能让浙江改稻为桑激起民变,比起这件事,为师更在意你。”

    “浙江官员在外面放养久了,大多都骨子里懒透了,你到那边要盯紧他们,不要让他们把你带坏了,为师还指望你练出来本领,回来帮助为师担担这身上的担子。”

    “既然说到这里,为师便多说几句话嘱托你。”

    “淳安建德二县已受灾,重在安抚,不要让他们受了灾,没有赈济粮,再贱卖了田,那朝廷上就要有人戳为师的脊梁骨,为师已经替你在浙江蹚平了路,沈一石准备好了买地的粮,百姓自己不愿意种桑苗,他会收地来改,郑泌昌何茂才你去便替为师盯紧,好好去,朝廷这边为师替你扛着,你放手去干。”

    “这次你去,改稻的事情更多是替朝廷监督他们,若是他们扛不起担子,你也不要让他们往你身上泼脏水,这件事做不成,为师再想办法,但是为师身边可培养的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多了,填补国库亏空的办法为师可以再想,你不能折在杭州,你是可造之材,以后一定是朝廷的栋梁。”

    这一番话下来,高翰文已经心中感动无比,说实话对到浙江改稻为桑他有憧憬,憧憬能施展自己的抱负,展现自己的才能,但是也有担忧,毕竟他之前只在朝廷读书,虽然他心里期许自己能做出一番政绩,但道理和实际有区别他还是知道的,自己心中也没多少底气。

    祁东楼这番话,既告诉了自己恩师已经在浙江铺好路,又告诉去了如何做,放手做,甚至帮自己在朝廷扛着,最后认同了自己的价值,改稻为桑做不成也没关系,自己更重要,高翰文一下子来了情绪,人这辈子能碰上看重自己的贵人是十分难得的,他也不顾祁东楼的阻拦,执意跪在地上。

    “恩师已经帮学生在浙江开好了路,学生定不负恩师苦心栽培,这次浙江改稻为桑学生若是做不成,也没有脸面再见恩师,一年内改稻为桑不能完成,我自跳江自尽!”

    “起来,这是何必,说了这事做不成,只要你能锻炼出来就好,为师到时候指望你成长起来帮为师抗抗担子,其余都不重要,你偏要说这话气为师?”

    高翰文心中激动,才发现说的话逆了恩师,一时间又不知如何找补,语言和情绪撞在一起,憋得自己张不开嘴。

    祁东楼笑了笑,给他一个台阶:

    “罚你饮了这杯酒!”

    东楼从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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