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云莺还没睁开眼,就先听到了悦耳清透的雨落声。
下了一夜的雨,到现在还未停,那今天肯定就走不了了。
果然,稍后丁姑姑就过来说,“先住一天看看情况。”
客栈的掌柜说,这边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将近十天的雨。雨水或大或小,大时暴雨如注,城内积水成涝,小时就如今天这般,淅淅沥沥的没完没了。
丁姑姑:“今天天气凉爽,你们好好歇一歇。等再启程,就又要受罪了。”
云莺应了是,老老实实呆在房间中不出门。
可她都这么老实了,竟也差点遭了难。
原因说来可笑,小丫鬟给她送午膳时,房门打开了一瞬。就这一瞬间,恰好被从门前经过的一位公子看了个正着。
那公子不是什么正经人,对云莺见色起意。晚上趁众人熄灯睡下,竟燃了迷香塞进来,随后打开房门想偷香窃玉。
好在这一层除了云莺等几个女眷,还安排了诸多守夜的侍卫。
侍卫们耳聪目明,一直提防着会出意外,云莺这边的房门被打开的第一时间,他们就直接冲了过来。
那公子被人摁住了也不怕,反倒是嚣张的叫着,“我是知州大人的小舅子,你们敢得罪我,回头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云莺此时已经被吵醒了,尽管头晕的厉害,她也在丁姑姑的照应下,快速穿戴整齐。
从丁姑姑口中理清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莺头疼的捂住了额头。
她是想离了荣国公府这一行人,不去给陈宴洲当通房丫鬟的。可在没有更好的出路之前,她还是想跟着这一行人的,就因为人身安全上更有保障。
可就在这种严防死守下,还有人偷摸进来,这可真是,防不胜防。
那公子长得人模狗样,穿的也是贵气凌人,眼神却浑浊不堪,身材也瘦弱的麻杆似的,让人打眼一瞧就知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云莺正在心里默念“晦气”,客栈的掌柜和小二闻声忙不迭跑进来。
等看清楚眼前这境况,掌柜的身子一踉跄,差点表演个平地摔。
“哎呦良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客官快快放手,这位良少爷不是外人,是咱们锦州知州的小舅子。”
说是小舅子,其实就是一个妾室的亲兄长。可耐不住那妾室能耐,在知州大人跟前是头一份。
知州夫人又是个菩萨脾气,对她的种种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对兄妹仗着知州的势,在锦州简直无法无天。
他们深受其害,早就盼着他遭报应,可这“报应”绝对不能发生在自个儿地盘上,不然回头他们也得被扒一层皮。
掌柜的作揖求饶,好话说尽。
良少爷见掌柜和小二都来了,他自己的一个小厮也跑过来救主,另一个趁人不备去搬救兵,良少爷的气焰顿时更嚣张了。
他指着内室的云莺说:“看在那小娘子的面上,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前提是你们把那小娘子送我。不止是她,你们这次还带了其余几个貌美的姑娘,也都给我。”还哼哼,“总归都是送人的玩意儿,给别人是给,给我也是给。给了小爷,最起码我能保证你们在锦州城安安稳稳的,否则么……”
王管家却懒得与他说些什么,只冷冷的看了眼嚣张跋扈的良少爷,随即招手唤来侍卫,从袖笼中掏出一份帖子模样的物什交给他,又额外交代了侍卫几句,那侍卫便拿着东西快步下了楼。
这情况……不对劲啊。
吴良心中惴惴,直觉告诉他,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一时间贴着地面的脸颊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