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虞缃楼看客不过寥寥数人。

    望着眼下的这些,顾箫箫总觉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此番场景,猛地去想却想不起来。

    锦绾去找了楼里的小厮帮忙通报,回来对着顾箫箫摇摇头:“小厮说袁老不见客。”

    顾箫箫不死心,亲自到正在备茶的小厮跟前:“麻烦小哥帮忙通传一声,我们想请袁老唱一曲玉堂春,只要袁老答应,什么条件都可以。”

    小厮一听,手里的东西砰的撂在了案桌上,嘲笑道:“姑娘第一次来戏楼吧?”

    “我们楼主已经几十年都不登台了,自打我来就知道这个规矩,更别说那绝唱玉堂春,姑娘不是第一个来请听此曲的。”

    “纵使你奉上万两黄金也没用,我们楼主不登台,不唱!”

    说完,小厮端起茶便走了,锦绾并不知顾箫箫的目的:“姑娘,咱们要不去别家戏楼看看?”

    “这世上恐怕只有袁老唱得了这玉堂春,不急,我们先坐下听会曲。”顾箫箫找了一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唤了一个小厮点了壶茶。

    茶水上来,台上缓缓走出一个女郎。

    戏腔一起仿似能穿透云霄,时而低回婉转,缠绵悱恻,如泣如诉。

    顾箫箫不自觉沉浸其中,手上无意识地端起茶盏放在唇边轻抿一口,茶香伴随着清苦冲击味蕾,她随口说了一句:“这茶怎么是苦的。”

    下一刻,她脑子突然一怔。

    是了,方才她便觉得这初次来过的虞缃楼有些熟悉。

    “锦绾,去给我寻副纸笔。”

    锦绾也不迟疑,起身便去找了,纸笔拿过来,顾箫箫利落写下一句: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娇青娥老。

    原句应该是椒房阿监青娥老,阿娇二字被人特意改的。

    书写完,顾箫箫放下手中笔,卸下身上的荷包起身找到方才那个小厮。

    将荷包和那张纸条同时递过去:“麻烦小哥将纸条交给袁老,我们不求袁老见我们,也不求玉堂春,只希望小哥帮忙递张纸条,这荷包中的银子是给小哥的报酬。”

    那小厮犹豫了一下,觉得递张纸条不是什么为难人的事,再说谁会和银子过不去。

    “行吧,等着!”小厮接过纸条和荷包,转身便走上步梯去了楼上。

    锦绾不解:“姑娘此为何意?”

    “我也是猜的,其中意味不可明言,咱们且等着便是!”

    顾箫箫说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听着台上那缠绵悱恻的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