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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潜意识告诉我,我应该离安铭远远的。
可心头的悸动却告诉我,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我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重新开始。
“安铭,你看……”上次帮忙搭腔解围的那个少年的声音远远就传了来。
我认得他。
他叫北辰,和安铭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学校音乐系的天才之一。
不同的是,安铭性子倨傲,不喜欢与人过多来往。
北辰则恰恰相反,喜欢热闹且人多的地方。
以往我每次和安铭见面,他总会在旁边叽里呱啦说一堆,开口嫂子,闭口嫂子,整个一活跃气氛的活宝。
“安铭。”
再次相遇的激动不知何时已悄然退去。我自信包裹严实的自己安铭肯定认不出来,于是看着他捏着嗓子发音作死道:“明天将会有台风大雨,要不你的演唱会还是改天吧。”
话说完,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声提醒变成了大声命令。
我抱着资料把自己完美隐藏,全然不知道我这副好似做贼的模样有多滑稽。
安铭好看的眉眼皱了皱,抿着薄唇没有哼声。
倒是一旁的北辰管不住自己嘴巴,乐呵的拍着安铭的胳膊笑道:“安铭,看到没,你越来越有名了……”
“天气预报都没显示,你从哪听来的谬言。”安铭冷着脸。
“我…”我被安铭的话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当年的天气预报也是没有任何预兆,台风大雨突袭,安铭受伤住院,在床上躺了足足有两个月。
我自卑且胆小,就算有理由接近,也不敢触碰高居神坛的他。
正如现在的我,不敢触碰眼前的他一样。
我多怕这只是一场梦。
梦醒后我还是会像过往无数次那样,让神来之笔重塑时空带我回到安铭出事的前一天,然后再像个旁观者眼睁睁看他倒下,自己却无能无力。
“安铭你怎么回事,人家小姑娘也是好心,你不相信就算了,干嘛还凶人家。”北辰乐得看戏,一个劲冲我使眼色。
“你闭嘴。”安铭没好气的瞪了北辰一眼,“通告都发出去了,她说改天就改天,她算老几。”
尖锐的反驳声不带任何情感,刺的我心肝俱疼。
安铭说的对。
连天气预报都没有预测到的天气,我又凭什么能够一语成谶!
如今的我们,是比陌生还陌生的陌生人。
微凉的秋风卷着他额前的碎发。
少年眉眼如初,不掺任何情感。
我听着他话语里的凉薄,不由转身落魄离开。
那一天,我在喧寂的酒吧呆到了天亮。
工作人员捧着账单小心翼翼地提醒我他们已经打烊。
我就跟听不见似的,一瓶酒从开始到结束,连盖子都未动过。
酒吧里的服务员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我这样奇葩又抠门的顾客。
刚开始还买耐心劝说,到最后全成了鄙夷。
直到清晨第一抹阳光划破天际。
我才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回了学校。
枯燥的讲课乏味又无趣。
我在心里计算着安铭个人演唱会开始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趴在课桌上睡了过去。
班主任一手拿课本,一手叉腰,犀利地眼神直冲我的灵魂。
我若有所感的抬头,听到全班同学突然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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