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沈家唯一的嫡女,难不成沈明德还能苛待她不成?”

    宁肃冷哼一声。

    “何止苛待?区区一个庶女都敢抢她的婚事,若是沈夫人活着,这群人焉敢如此?”

    诚王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

    很多年前他回来那一次,见过她怀孕时候流露出的满脸慈爱,他就是败在这份母爱之下。因为太了解她,所以知道,任何人也不可能抵过孩子在她心里的位置。

    若是知道当掌中珠的女儿被人这样践踏……

    思及至此,诚王义愤填膺,沈明德简直该死!

    宁肃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

    三人各怀心事,后面草草结束了这场对谈。

    临走时,诚王忍了忍,终究没有开口。

    他其实很想问,她母亲留下的遗物中,还有没有自己昔日送出去的东西。

    宁肃将他的欲言又止尽收眼底,心里某些猜想愈发坚定。

    还在年节里,城内灯火通明。

    然而回松畅轩的这一路上,沈南乔都没说过话,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有些应接不暇的感觉。

    直到踏入熟悉的院落,泡在玲珑一早就准备好的热水里,她才有渐渐活过来的实感。

    “小姐,听说沈姨娘被人掳走了?”玲珑小心翼翼地帮她擦背。

    沈南乔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这才想起,这件事好像还没有人通知平远侯那边,她轻笑了下,从浴桶中坐起身子。

    “让琥珀走一遭那边,通知侯夫人,就说徐姨娘被细作带走了。”她顿了顿,“交代的时候模棱两可一点,就让琥珀说,她是悄悄来通风报信的。”

    玲珑会意。

    “我这就去交代。”

    她把那丫头留在身边至今,原本也是有用意的。

    眼下虽然跟预想的有些不同,但歪打正着,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闭上眼睛,听见玲珑开门出去的声音,沈南乔悄无声息又浸入热水里。

    原本以为重生一世,很多事情都有了答案,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二连三的新谜团出现,给她的报恩和复仇之路都增加了难度。

    想到眼前的当务之急,她不由自主地深深叹口气。

    怀着侯府子嗣的沈静怡被掳走,就算这胎保不住,也不妨碍侯府传宗接代的大计。

    毕竟宁子昱马上要娶苏婉儿,生儿育女是早晚的事。

    反观宁肃,难道只能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吗?

    两人日日同床共枕,从未越过雷池一步,他到底是不愿,还是真的不行?

    新婚夜压箱底小册子的画面毫无预警扑入脑海,沈南乔只觉面如火烧,她深吸口气,猛地沉入浴桶底部,想借此让自己清醒一下。

    许是水声太大惊动了外头,一墙之隔传来宁肃警惕的询问。

    “没事吧?”

    可沈南乔深深埋在水底,根本没听见。

    宁肃心头登时浮现不好的预感,今日她接连遭受打击,先是得知可能并非父亲亲生,接着又遭遇刺客,再加上有生母名誉的危机时时刻刻悬着。

    虽然平日表现出来比一般人成熟,但到底是个小姑娘啊!

    该不会想不开吧?

    未及多想,他一个箭步冲入净房,就见里面水雾弥漫,浴桶上哪里还有人影?

    只有玫瑰花瓣飘在表面。

    宁肃脑子一片空白,也顾不得许多,扑过去就伸手将桶底的小小身影捞了出来。

    沈南乔原本还试图让自己冷静,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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