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总是不好亲昵。

    于是恭恭敬敬地福身一礼。

    “那我便先回去了,夫人和二小姐保重。”说毕也不等沈夫人回答,便深一脚浅一脚走了。

    剩下三个人,宁肃一马当先开了那小门,去前头探路。

    沈南乔和沈夫人自然而然就落在后面。

    那处果然是西大街的后街尾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地方,沈南乔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几乎没有经过这里。

    此时深夜,本就人迹罕至的地方压根看不见半个人影。

    不得不让人折服挖密道这人心思之缜密,母亲手里还有这样得用的人吗?

    还是当初那个男人做的?

    宁肃像是故意给这母女俩单独留些空间,于是轻车熟路在前头带路。

    沈夫人几次三番偷眼看沈南乔,她知道这样不妥,可作为母亲,对于女儿有天然的眷恋,再加上这些年愧疚累积。

    所以没见着的时候尚可以用理智控制,可一旦见着了,那股本能的母女之情就有些不受控了。

    “他……他对你好吗?”

    似乎所有做母亲的都会关心这件事,哪怕已经听人转述过他对女儿的重重,也亲眼见了他对女儿的维护。

    可归根究底,还是希望能从沈南乔口中听到她亲自承认,才能安心。

    沈南乔本来期望她会问些别的,冷冷淡淡地回应。

    “不是更该问这些年我过得好不好吗?”

    沈夫人知她还在生气,但也听出了两分不自觉的撒娇意味,于是笑了笑。

    “我的女儿,哪怕是过得不好,也会想法子让自己过得好,不是吗,平阳夫人?”

    “那是你现在看到的。”沈南乔轻哼了下。

    她这话有怨怼,也有遗憾。

    诚如沈夫人现在看到的,她年纪轻轻已经是御赐的一品诰命,是寻常贵女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嫁的夫君也面冷心热,至少在外人面前足够维护她。

    可母亲不知道自己梦魇一样的前世。

    那时候她生母早亡,父亲不疼,又所嫁非人,因为怯懦,所以只能在平远侯府做个行尸走肉的傀儡。

    虽然千金难买早知道,人生没有后悔药,但每每也总是会想,如果母亲一直在呢?

    那她是不是就有底气和离回府,重启人生?

    沈夫人见她不语,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女婿的身份。

    她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沈南乔的头。

    “一个男人肯掏心掏肺对你,并不容易。内监又如何呢?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其实身份地位没有那么重要,你求的不过是份真心。”

    沈南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亲娘想的原来是那件事,本待解释,却已经到了马车跟前。

    于是只得把刚刚那句话咽了回去。

    对于就在今晚还差点圆房的沈南乔来说,现在再听类似的安慰难免有些心虚。

    上车后一路无话,马车畅通无阻回到了松畅轩。

    虽然松畅轩大部分都是自家人,但沈南乔不敢冒险,她屏退左右,只留下了玲珑。

    又嘱咐柳嬷嬷不许任何人进出,对外若有人问起,只说来了远房亲戚。

    玲珑自幼跟在身边,大概接受起这件事来,会比旁人容易些吧?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自家丫鬟的承受能力。

    玲珑原本还在纳闷,说是小姐带回来个沈家的远房亲戚,她绞尽脑汁,最后猜测莫不是外祖家来人了?

    然而这些年几乎没有走动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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