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吗?”

    沈南乔掀开帘子一角,微微摇头。

    “这会儿势必有尾巴跟着,还是别落人话柄比较好。”她不无担忧地叹口气,“虽然今日这事儿圆过去了,但理由着实有些牵强,怕是皇上心里未必没有怀疑。而且我和诚王妃有八九成相似,落在有心人眼里,不知道还要传出什么话柄来。”

    宁肃伸手帮她放下帘子。

    “这倒是无妨,俗话说欲盖弥彰,索性认个亲,大大方方走动,也就是了。”

    沈南乔惊异回头。

    “认亲?怎么可能,沈明德刚刚才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否认了我娘的身份……”

    宁肃闻言失笑,原本还以为这丫头足够稳重,没想到也有关心则乱的时候。

    “自然不是认亲娘。”他无意识抚弄着手上的扳指,“你俩相貌神似,她又是你名义上的姨母,干脆认个干亲,日后走动也就名正言顺了。”

    沈南乔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亲娘变干娘,个中差别她还真是没仔细想过。

    宁肃耐心地跟她解释。

    “如你所言,皇上十有八九不会完全相信诚王妃的身份,他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所以倒不如大大方方走动。”

    “那重新认回姨母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认干亲?”沈南乔百思不得其解。

    宁肃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绝色面孔,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名正言顺叫她娘。”

    沈南乔如遭雷击。

    宁肃面色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但那句话却直戳她心窝。

    他从来没有母亲,也不知道被疼爱是怎样的滋味,因为没有失去过,所以也不会有落差。

    粉团子跟他却不一样,她记事之后还享受了好几年的母亲关爱,骤然丧失,自然耿耿于怀。

    现在好容易失而复得,他能感觉到其实她很想再叫沈夫人一声娘的。

    马车在沉默中穿街走巷,不多时就停在诚王府正门,沈南乔竟有一刻不敢下车。

    “进去吧,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若心安理得回府,那才不符合常理。”宁肃到底陪伴明帝多年,深谙他这个人的性子,“皇上势必派了人跟着我们,倒不如让他放心些。”

    沈南乔这才惊觉,原来明帝对他早就诸多防备了。

    “那些人是……”

    “皇宫的暗卫。”宁肃伸手扶她下马车,将声音压得极低,“厂卫也并不都是我的人。”

    “那你处境岂不是很危险!”沈南乔惊讶地瞪大眼睛,却被宁肃顺势揽在怀里。

    “不必大惊小怪,互相制衡罢了。”他搂紧她,自得地轻笑了下,“你不会觉得,他会任由我一人独大吧?”

    二人上了台阶,尚未叩门,就有管家出来相迎,看来诚王也知道他俩必定会尾随而至。

    果不其然,沈南乔刚迈入大门,就见诚王夫妇已经等在门口。

    诚王妃再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两步握住沈南乔的手。

    “今日真是太险了!”

    相较之下,沈南乔已经没有在宫中那样惊诧,她定定看向诚王妃,直截了当问出这一日最想问的问题。

    “沈明德为什么会装作不认识你?”

    诚王妃的手顿了顿。

    诚王见状,赶紧接过话茬儿。

    “这必然是说来话长,咱们先进去吧。”

    诚王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一行四人进了厅里。

    便有老管家带着两个家丁送了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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