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老盆是我们这里的习俗,是老人去世时其中一个流程。
人人都说男女平等,可是在白事这方面,男女的差别却是一目了然。
我帮着做一些杂活,妍妍领着小燕在老人生前的屋子里。
做事的时候,听见身旁的人在议论着老人没回来的三个孩子。
对于他们的说法五花八门,实在是不能让我信服。
说老大在偷渡到国外的时候,中途在车里被活活的闷死了。
老二呢在缅北诈骗,也是生死不知。
老三更是玄乎,说是入赘到了有权有势的家族,不让他认祖归宗。
说的比玄幻小说还要离奇,好似议论他们的人,都在现场一样。
我经历过很多这种殡葬仪式,爷爷奶奶我都亲眼目睹。
这一次却让我刻骨铭心。
送汤的人寥寥无几,尽显凄凉。
最后一天,老人下葬,小燕哭的稀里哗啦,或许是被周围大人的哭声感染,也或许是意识到再也见不到那个慈祥的爷爷,总之,小燕嚎啕大哭,让在一旁照顾她的妍妍,也是泪眼婆娑。
下午两点多下葬,最后一批负责埋棺材的老人吃完饭,这栋老房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老人生前的所有东西一并烧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了两张床,还有马上就要散架的橱柜。
我环顾着房子里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四周墙壁上贴满了旧报纸,土墙容易往下掉渣子,糊上一层报纸,干净利落。
妍妍抱着小燕坐在板凳上,小燕把脑袋埋进妍妍怀里,妍妍双手环抱着小燕,两个人的脸上尽是哀伤。
我来到院子里,此时寒风阵阵,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把羽绒服的辣椒拉到顶,又扯了扯上衣,想尽可能的盖住更多的身体。
看向远处光秃秃的树干,被冷风吹得阵阵摇晃着,干枯的树枝却怎么也不肯掉落下去,倔强的很。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连续点了两次依然没能点燃,本想放弃的时候,最后“啪嗒”一声,打火机里冒出蓝色的小火苗,点燃香烟,似有情绪的狠狠抽了一口,或许是因为抽的太过着急,吸进去的那口烟雾有少部分进入到了鼻腔,这下让我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不知道这阵咳嗽持续了多久,只感觉快要把肺都咳嗽了出来,最后憋的我脸通红,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我随意的坐在台阶上,顿时从屁股下面感受到了冰冷刺骨。
这根烟我抽的很难,以至于中间被冷风吹灭了一次,本来不想再点燃,看着还剩下一大截的香烟,又不忍扔掉,在点了三次后,最终又重新点燃。
此刻,看着老房子里的空空荡荡,四周冷风的呼啸而过,我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莫名的悲伤起来,那种即将跌入万丈深渊的感觉,快要让我窒息。
如同我的生命已经开始了倒计时,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自己剩下的生命也在缓慢流失,紧张害怕却又无能为力。
我很害怕这种感觉,真的很怕。
当年爷爷食道癌严重的时候,从爸妈嘴里得知爷爷撑不了多久的时候,晚上躺在被窝里,总是想着以后见不到爷爷了我该怎么办,流了无数次眼泪,哭的伤心欲绝,睡梦中都会被自己哭醒,枕头湿了一大半。
等到爷爷真正去世的那天,却又哭不出来,看着原本关系不好的老妈,竟然哭的死去活来,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开始质疑这个世界,什么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
一晃爷爷去世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迁过一次坟,如果不是老爸带着我去,或许我根本都找不到那么隐蔽的地方。
没有什么伤疤是时间不能抚平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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