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王婶子怀中接过小弟,道:“妈妈不会不要我们的,除非我们做了坏事。”

    小弟不解道:“什么坏事?”

    “……违法乱纪的?”

    “什么是违法乱纪?”

    “……”

    ……

    船渐行渐远,直到海岛在视野内成为一只蚂蚁大小,乔钰才收敛了情绪,小小身体提起大包小包,往船内去歇息。

    船靠岸后,乔钰提了行李干净利落下船,一路走到站牌,下了公交,又走到租的单间。

    托上次几个教育机关部门人的福,租的地方的人几乎都知道了她刚考上大学城,还是以前十,两年不到的惊人成绩入的学。

    大家对她的印象还挺好。

    他们同她打招呼,她也热情回应。

    甭管认不认识,年纪大的喊大哥大姐,稍微老的就是大叔大娘。与自己相仿的,或者小的,就喊大妹子或同志。

    为什么把与自己相仿的喊大妹子?

    她当然不是占便宜啦!

    她已经成亲的人,孩子都有五个了,社会阅历还这么丰富,自然得把这些人喊小些。

    房东老太太还想帮她提行李。

    乔钰哎呦了声,“别啊王奶奶,您呐还是歇着吧,我自个儿来。我年轻着呢,这点活儿没事儿。倒是你,磕着碰着了,得多疼啊。”

    王奶奶一愣。

    以往看顺眼的晚辈,她想帮忙,对方会直接说赔不起医药费。虽说语气带着玩笑,但……

    王奶奶从未听过哪个晚辈对自己说,磕着碰着会疼。

    她也知道会疼。

    但这些晚辈与自己不同姓,始终是外人罢了。

    看着乔钰忙碌的背影,王奶奶默默走了。

    回来时,乔钰刚忙完。

    王奶奶:“来我家吃饭?”

    乔钰连忙晃手,“不用了王奶奶,我带了饼子,再去国营饭店打点汤就成。”

    “来我家吃饭!”

    见老太太脾气执拗,乔钰也没推脱,笑眯眯地应:“好嘞。”

    乔钰不可能空手去别人家做客。虽说现在荒年过了,但粮食依然紧张,这种情况得持续至改革开放。

    她想了想,拿上那几个饼子。

    饼子没馅儿,但和了不少富强粉在里面,是相当扎实的上门礼了。

    她带着笑容上门的,但看到王奶奶家还有个妇女,带着两个孩子,尤其是两孩子格外闹腾后,笑容僵住。

    上次与王奶奶闲聊,也差不多从老人家口中探知到对方的情况。

    王奶奶命苦,幼时父母早亡,好不容易嫁了个疼自己的爱人,也在战场上没了命。孩子是遗腹子,长大后一根筋得很,怎么都劝不住,去参了军,从此一去不复返。

    她有房子,每个月也有不菲的抚恤金领,但膝下无子……

    可,老太太没说会接济外人呐。

    乔钰将饼子一递,“王奶奶,这位是?”

    王奶奶给她介绍:“她叫孙凤玲,也是个可怜人……”

    听完的乔钰面无表情:可怜,真可怜。

    孙凤玲也是寡妇,不同的是人家有两个儿子,上头还有位婆婆。

    即便王奶奶没说全,乔钰也猜出来了。

    孙凤玲经常来打秋风,打的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王奶奶的秋风。

    和吃绝户没区别。

    啧。

    真不要脸。

    至于王奶奶为何会放任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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