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个德行,半点脸不要。

    她越来越替谢灵感到惋惜,但凡前世他能够早日苏醒,立下的赫赫战功也不至于白白便宜了这对母子。

    “苏云芊,我十三岁便与你立下婚约,纵是你服丧期间,我也从未动摇过娶你的念头,岂可因你一句话就废了这桩婚事。”

    谢璟廷死死的看着她:“只要我未点头,你手中的婚书便不过一张废纸。”

    “谢二爷以为有个淑妃娘娘撑腰,就能只手遮天?”

    转回身去,苏云芊沉声说道:“这大宁的天下他还姓陆,我苏家的族人故旧也尚未死绝,二爷若非要拼个鱼死网破,我苏云芊定当奉陪到底。”

    话落,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并死死关上了房门。

    谢璟廷一脸恍然。

    回忆着那决绝的背影,怎么想都不像是他所熟识的女子,太过绝情。

    跟丢了魂似的往回走,刚出院子就撞上了母亲身边的老嬷嬷。

    昨夜这边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详细,只以为母亲也要助着那女人,便冷声询问:“刘妈妈过来做什么?”

    刘妈妈行了一礼,看着二爷垂头丧气的,不停蹙眉:“侯夫人昨夜病倒了,今日已不能起身,特差老奴过来告知世子夫人,不必前去奉茶。”

    “母亲病了?”

    谢璟廷目光沉了沉,思绪落到“不奉茶”几字上,心里蓦的一亮,淡笑着摆了摆手:“去吧。”

    刘妈妈看不穿二爷心思,也不敢多言,立刻入了院去。

    苏云芊吩咐洛儿、柠儿正准备伺候谢灵,听到外面又有了动静,以为是那登徒子折返回来,充满警惕的询问道:“何人?”

    “世子夫人,是老奴,侯夫人身边的刘妈妈。”

    闻着声音,苏云芊本想差人去开门,可刘婆子只将事情在门外禀完就离去了。

    “就算世子不是侯夫人亲生的,她也不至于如此冷待小姐吧。”

    洛儿噘着嘴:“哪有新妇不去敬茶的道理。”

    “奴婢倒是听闻,侯夫人昨夜的确病倒了。”

    柠儿说道:“好像侯爷还将侯夫人痛骂了一顿,这个节骨眼上的确不合适奉茶认亲。”

    苏云芊坐在床边,轻轻为谢灵揉着手臂,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陈氏作茧自缚,害得严婆子和满院的奴仆都被杖毙,定然是心疼的。

    她刚做了三年的侯府主母,好不容易培养出一批心腹,一下折损殆尽,而且谢泊珩明显对她生出了嫌隙,往后想要过问这边的事情并不容易。

    这病不像是装的。

    就是不去奉茶,便无法和谢家各房的亲眷相见,换亲之事只等同于一个未公开的秘密。

    未免迟则生变,取出自己库房的钥匙,交到洛儿手上,她思忖着吩咐道:“你们晚些时候替我去办两件事情。”

    望着二人,她压低了声音:“洛儿,你去请侯爷过来一趟,顺便叫他拨些人手替我将嫁妆搬过来。”

    洛儿一脸兴奋:“二爷太过无礼,是该请侯爷过来,好好告告他的状。”

    “告什么状?”

    苏云芊语声微沉:“我要过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