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我回家吃饭。”

    “乡下没有幼儿园,县城的幼儿园条件不好,他就和我妈商量,让我妈带着我去江州,陪我读书,他留在乡下照看果园,挣钱养家。寒暑假我妈就带着我回乡下去,平时他每个星期都会坐好久的车,带着最新鲜的橙子,莲藕,茭白,野草莓,西瓜,拎着鸡鸭鱼肉菜来看我们,给我们做拿手菜,带我去工人文化宫玩,带我去买衣服玩具,帮我检查作业……对了,有时候他还会给我妈带一把田埂边扯的野花,到家的时候都蔫了,我妈却要小心地养在花瓶里,一直到分不清是野花还是野草,她才舍得扔。”

    回忆起这些,沐阳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眼中含着泪,满眼的眷恋下藏着浓浓的思念。

    “所有变故,发生在我7岁,一年级那个暑假。”

    沐阳说着,攥着林澈袖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几分,眉头皱起,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里,透着几分迷茫,“哪怕到现在,我都会偶尔晃神,分不清那天经历的是一场噩梦,还是那场噩梦一直做到了今天。”

    “邻居杨大伯家,那年扩建了果园,新找了好几个帮工的人,其中有一个不是本地人,吃住都在他家,别人叫他大力,高高壮壮的,看起来就很有力气,”

    “那天中午,天气特别热,我妈在家里煮了绿豆汤,她拎着两大壶去果园给我爸和帮工的人送,让我给杨大伯家送一壶小的。我去的时候,杨大伯去了果园,杨大婶和他家儿媳妇、小孙子去亲戚家吃酒席了,儿子去县城买肥料,家里只有大力在。”

    “天太热了,他只穿了一条短裤,光着膀子,坐在房檐下抽水烟,他说他房间里有西瓜,让我带回去,我爸最喜欢吃西瓜了,所以我跟着进了房间……”

    沐阳说到这里,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脸上仅剩的血色褪尽,像溺水的人,张着嘴,挣扎着呼吸,但还是喘不上气。

    林澈反手,想握住沐阳颤抖的手,可刚碰到她冰凉的指尖,小姑娘像被什么刺激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抬起脚缩在椅子上,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因为惊恐而睁大的眼睛,眼泪一直往外溢出来,视线没有焦距,整个人像魇住了一般,溺在那个噩梦里。

    林澈大步冲到长桌对面,单膝跪在地上,怕刺激到沐阳,他只能抱住椅子,既能和小姑娘保持距离,又能把她护在怀里,给她安全感。

    “沐阳,不说了,不说了……”

    林澈眉头拧死,满脸着急,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可沐阳就像听不到他的话一样,脑袋埋在膝盖里,颤抖着继续说,“他身上黏糊糊的,他的手特别烫,水烟的臭味混着汗臭味,特别难闻……”

    沐阳说着,控制不住地干呕,后脖颈上全是冷汗,“他力气真大,他用手捂着我的嘴,我怎么喊都喊不出声,我感觉我快喘不上气了,我觉得我肯定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