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几个孩子的具体办法,详细说。”林澈开口。

    杨谷曼片刻都不敢耽误,接着往下说,“那个人跟我说,丁恒安病情恶化,治不了,他就是被选中的第一个孩子。具体办法他都没有跟我说,我只是跟着他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看到丁恒安后,我跟他说小皓邀请他去玩,让他上车。刚开始他还说要等爸爸妈妈回来,跟他们说一声,我跟他说我和他爸妈打过电话了,他爸妈一会就来,他就放心上车了。”

    “安安上车后,那个人用一块毛巾一捂,孩子就晕过去了,我也被要求戴上眼罩耳塞,和他们一起离开。我不知道安安什么时候下车的,但我能摘开眼罩耳塞的时候,车里已经没人了。我在筒子楼附近下车,那个人让我把我的电动车推出来,我当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第二天傍晚我和小皓在家里,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说电动车停在原处,让我把放在电动车踏板上的箱子处理了,我才知道安安已经死了。”

    杨谷曼想起自己打开箱子那一瞬间看到的东西,整个人脸色发白,控制不住地颤抖,“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

    “你把丁恒安的尸体,放到了筒子楼地下室,对吗?”林澈问。

    杨谷曼点点头,“本来他是给了我一个地址的,是城郊的化肥厂,他让我骑车把箱子送过去,剩下的他会处理。”

    杨谷曼两手在裤子上不安地搓着,“可是我当时看到安安小小的尸体缩在箱子里,我太害怕了,而且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院子特别多人,我怕我推着车走,被他们注意到这个大箱子。而且我也不放心把小皓一个人留在家里,所以停车的时候看到黑漆漆的地下室,我就想先把箱子藏里面,第二天一早趁着没人,我再把箱子送去化肥厂。”

    结合那天的情况,林澈立马就想到了,“那天大家约着去地下室撵狗,是吧?”

    杨谷曼心虚地点点头,“箱子不算重,但是地下室很黑,我只能抱着箱子摸索着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听到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我吓得赶紧躲进了一个空房间,锁上了门。后来听外面的动静,我才知道他们是进来打狗的。”

    “你躲进哪个房间了?”林澈问。

    “我记不清了,我当时吓得腿脚发软,我只记得是中间一点,靠院子这边的房间。”

    “你那天穿的什么鞋?”

    杨谷曼大概没想到林澈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但还是配合地回答,“穿了高跟鞋……”

    杨谷曼眼角低垂,嘴角笑容苦涩,“那天是小皓的生日,我们约定好,每年他生日那天我要穿裙子,高跟鞋,要化妆,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他一起拍照,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