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人的身上。

    关于江亭煜等品州一干官员、以及品州驻防军被弹劾的消息,他有收到。

    这事却被老皇帝给按住了。既没处罚,也没奖赏。

    不知道是按将功补过不会处理、还是只因处治的时机未到。

    而作为修撰官,事务之琐碎与繁忙,也超乎了林焕的想象。

    才刚与众位同僚见过,刚回去了分给自己的公事房,不仅案头上堆满了要处理的事务,就连案桌旁边的地面上,都摆了两筐的旧书册。

    就这还没完。

    林焕刚刚想先熟悉一下事务,林全敏就推门而进。

    修撰没有直属上官,只要是翰林院中比修撰官级别高的,都可以直接指挥。

    林焕站起身,还没绕过桌案迎接。

    就听林全敏毫不客气地道:“陛下要求起草求和文书,你来草拟吧。”

    林全敏说完也没走,踱去左侧首位上坐下,翘起个二郎腿,两肘交错搭在膝盖上。

    “陛下急等,本官就在这儿看着你写。”

    林焕笑了笑。

    伸出一只手,问道:“请问林侍讲,女真的国书呢?陛下的意见草纲呢?和谈条件的规程和幅度标程呢?”

    什么都没有,你就让我写?

    林焕再是初次为官,也深谙文字之险的要义。

    在翰林院这种全靠文字和嘴做事的地方,稍有偏差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何况这种事情本来八竿子都轮不到他做。

    他不会盲目地逢迎上官,更不会因为是新官上任,就任由别人欺负。

    “嗬,那些嘛,本官口述,你随记一笔便可。”

    林全敏斜着眼睛瞥了瞥他,再又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

    “好歹都姓林,本官好心提醒你几点。放眼整个朝廷,你的年纪最小。”

    “再是初初上任,得多学多写多看多听,得有一颗谦虚学习的上进之心。”

    “官场首先要练的是什么?人情交际。你总这般毛毛愣愣的可是不行。得罪上官之事更是千万不能沾碰。”

    林焕扫了一眼此刻只有自己与林全敏在的办事公房,揖手拱了拱,道了声:“受教。”

    然后绕过桌案,走向门口。

    边道:“下官初初上任,从无有写求和国书的经历。”

    “既然林侍讲您是空手而来,那下官便去典册书库,寻找一番过往的此类文书存档。”

    “或是去求问郁大学士,好好学习一二。请林侍讲稍待。”

    你想欺负我年轻不知事?

    新官没有经验?新官想巴结上司和讨好同僚的心理?

    还以上官之姿压我?想逼我犯错?做梦!

    “慢着!”

    一听林焕要去找郁集容,林全敏立刻站了起来喊住他。

    “你如此忤逆上意,还动不动一点儿小事就要求问主官,本官就看你能在翰林院呆好几日!”

    林全敏带着威胁与警告,擦过林焕的肩膀,重重地摔门而去。

    林焕深深地看了对方背影一眼。

    继续抬步,出门,去敲开了郁集容公事院房的大门。

    他不告状,他去求份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