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点头。

    看得林焕则在想:这就是世族的力量了吧?

    因为荣辱相关、性命相连,所以才能劲往一块儿使,力奔一个方向儿去。

    这也是世族难以被憾动的原因。

    “属下有个法子不如说来试试?”

    通判程阅出声道:“闸门就说成和古州那些堤坝一样粗质滥造,自己被洪水给冲开的。”

    “百姓们肯定支持咱们的说辞,哪怕是古州百姓也一样。”

    “那些被抢的富商就说是、百姓们实在饿急了的自发行为。”

    “要不是知府大人在百姓心中颇有威信,只怕当真都轮不到他下令去砸。”

    “兵士们也都是自愿的,毕竟他们保家卫国的职责里,就包含有抢险救灾。”

    “那总不能乱哄哄的吧?受知府大人统一指挥,就在情理之中。”

    “至于开仓放粮,那就更正常了。官仓本就是为应急储备。”

    “那洪水都下来了,总不能还有时间先写折子向上禀报吧?一来一回得饿死多少条人命呢。”

    “最后,百姓们肯定会送万民伞,陛下不会视而不见的。”

    程阅言辞凿凿。

    这儿是仍在灾区中的一幢、没有完全倒塌的房屋。

    十几人坐在能找到的能坐的东西上,脚下还荡漾着未能完全退去的水花。

    外面稍远处,还有很多人在搜检还能用到的物资,以及动物们的尸骸。

    四周站岗的侍卫们,时不时也弯腰捞一把飘下来的什么,扔到一旁的板车上面去。

    水面没脚踝,一漾一漾的仿佛永远不想停歇一般。

    破屋内的十几人,在思考着程阅所说那些话的可行性。

    听着其实很扯淡,就这么奏禀上去,肯定也像是在把皇帝陛下当蠢蛋。

    但糊弄糊弄,不就是精髓所在吗?

    如果陛下愿意,就有糊弄得过去。

    反之,无论怎么实事求是、严谨认真,在陛下的眼里,还不如扯淡。

    “我可以写自罪书,之后的结果就随便吧。”

    江亭煜还是一副认命的样子。

    “我现在只想要更多的时间,先把灾后重建的事情全都干完。”

    等看到老百姓们都能重新安居乐业的时候,他死也瞑目了。

    为人为官,与其一生碌碌无为,不如就做一件轰轰烈烈特别有意义的事情,就算没有白活一回。

    “阿爹,您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儿子以您为傲,来世还做您的儿子!”

    江怀冲他爹竖起两手的大拇指,激动得眼中泪花闪闪。

    江亭煜瞪他一眼,突觉鼻子发酸。

    扭开脖子,闷斥道:“谁要你个不长进的再做我儿子?还嫌为父的这辈子没有为你操够心吗?”

    江怀哈哈大笑,笑着一抹眼睛,踩着水花跑过去,抱住父亲的双肩摇晃。

    “父子同心,共上刑场。断头刀落,同死共生。阿爹,您摆脱不掉我的。”

    江亭煜仰起脑袋,用力拍了拍江怀的后背。

    林焕按住了眉心。

    可是听来听去,也没有更好的意见。

    不过,林焕听来听去,渐渐地抓住了一个重点。

    生死只在帝王一念之间尔。

    “王爷,不如您死上一回如何呢?”林焕出声。

    所有人:“……”

    江怀的嘴喔成了圆形,惊得都成他阿爹的身上掉了下来。

    这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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