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躺椅中,捻着手中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为皇帝祈祷。

    太医们抹着额角的汗珠,抖着两条不那么笔直的双腿,忙进忙出进行医治。

    十一位众臣呆在外殿,面面相觑,又各怀心思。

    一日一夜后,皇帝陛下终于在太医院上下的不懈努力下,悠悠儿的醒转。

    迷迷糊糊、昏昏胀胀中,还记得晕倒前的最后一幕。

    “运儿他……如何了?”

    从齿缝中挤出声音。

    瑞王,赵锦烁,字逸运。

    皇后斜坐去龙榻边,一手执帕擦拭眼角,一手握住陛下的一只手,语中微带哽咽,只当没有听见。

    直到陛下再次声音稍大些的重复了一遍之后,郁集容上前。

    “陛下,瑞王还在抢治当中。”

    您这一晕倒,把太医院的大部分太医都给弄回来了,瑞王那边只剩了一位其的常用太医。

    这……看瑞王的命数吧。

    老皇帝长叹一声,一手捂胸口,只觉仍旧心痛难忍。

    “罢了,去告诉他一声,就说朕既往不咎。”

    “希望能带给他一线生机,挺过这次难关。”

    老皇帝心里很清楚,恐怕瑞王的难以醒转,是因为感受到了自己要对其下手,从而绝望所至吧。

    换了是他,他也绝望。

    儿子的性命要紧,老皇帝愿意先将事情转回之前的稳定局面,徐图后来。

    就算他不愿意这么做,现在他躺倒了,如果还执意处治江亭煜、拿下瑞王的话,那朝中局势就该太子一家独大了。

    太子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陛下,需要命太子监国吗?”皇后询问道。

    监国?

    老皇帝混浊的眼珠动了动,看向皇后,眼里掠过一丝愧疚。

    他对不起皇后,也对不起他们的嫡子,所以他才会对太子格外宽容一些。

    他反捏了捏皇后的手,“抱歉梓童。”

    既然不用动瑞王了,太子就可以动一动了。

    “让丞相等人进殿。”老皇帝勉力撑着一口气道。

    太子没那么好动,得跟朝中重臣们商量商量。

    太子阵营的人感觉天都要塌了。

    户部尚书汪云昌和兵部尚书柯鹏煊,声泪泣下的齐声反对。

    “太子不可废啊陛下,此乃动摇国本之举啊陛下。”

    但仅他二人反对没用,且在大量的证据面前,更显得他们语言的无力与苍白。

    十一位朝中重臣,九位支持老皇帝,皇后也一言不发。

    老皇帝再不犹豫。

    ……

    次日,第一道圣旨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赵锦乾,屡教不改、变本加厉……为民赈灾,竟然中饱私囊、收受贿赂、逼反灾民……手足相残、暗害瑞王……”

    “今朕秉持祖先意志,废太子于庶民,关入宗正寺!”

    这已经是二废太子了。

    之后的圣旨就是如何惩处古州知府王彬化,以及随太子那边贪没了赈灾款粮的一干官员。

    也有褒奖瑞王和江亭煜的,却不过是口头夸夸,让人们听个好听顺耳。

    外加赏赐了黄金布帛那些。没提追究责任,也没有加官晋爵。

    用老皇帝的话来说,就是功过相抵了。

    且带有警告,言下不为例,以免后官效仿。

    同样,林焕等人也无功无过。功劳抵给了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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