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桌案,满脸的阴云散去,转而眉开眼笑。

    “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动作越多痕迹越重。他们想要坐实流言就必然还会有所行动。届时咱们再反击也不迟。只是……”

    江修博到底是几十年宦海沉浮,此前没有想到这些只是因为怒上心头。

    现在冷静下来,想到的便有更多。

    面色也变得凝重,还是有些愧疚。

    “你……焕哥儿,他们想要坐实流言,就必然会冲着你的考试成绩下手,所有的手段会冲着你而来,你……”

    林焕始终是那些人攻击江修博的点,也是唯一薄弱的点。

    “那就只能麻烦您老,多多为晚辈补习学识中的短板。”林焕起身,认真揖手行礼。

    江修博瞪他眼,胡子翘了翘。

    “你其它的就学得很好啦?一旦被为难,可不是你考个童生那么简单,跟老夫好好学!”

    林焕无语。

    听听老大人说得多轻松?

    考个童生身份简单吗?

    仅县试和府试就刷下去多少人啊?有的人考老了都还没能考上。

    就这次一千多人报名,只录取了四十人呢。

    以往有的时候,报名两千三百多人,就只录取了六十个。简单?!

    “你别那副鬼样子,来,就流言的杀伤力而言赋诗一首!”

    江修博拍了下书册,立刻就抓紧时间盯上了林焕的学习。

    林焕低头沉思,抬头应对。

    窗外晚霞暖暖的光线,打在一老一少二人的身上,映衬出极美的光影来。

    但在深夜林焕直接就在江府睡去之后。

    江修博提起笔,给好友舒容德去了封信。

    另外,也安排下人手去调查县试上榜另三人,以及府试童生榜上前十名之另九人的相关过往。

    ……

    四月万象更新春耕忙,流言中的江修博、沈坚裕和林焕,丝毫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应,流言达到一个高峰值后,于月底开始逐渐回落。

    刘承翰也不再对着人话里话外暗暗透露自己是江修博的人。

    但事情非但没有过去,也进入到了皇帝陛下的视野。

    五月初一,大早朝时,金壁辉煌的金銮宝殿内,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太子持笏站出。

    “启禀父皇,儿臣弹劾四品致仕江修博,归乡后擅自调兵、擅动当地县衙一干官员。并于今岁三月和四月,肆意操纵规州府县试以及府试的结果,请父皇定夺!”

    这三件,都是足以抄家灭九族的罪名!

    太子还在其中藏了一条暗指:就是说江修博才四品而已,还是个致仕了的,都能手眼通天闹成这样。

    换了别个官儿更大的?岂不就能轻易令地方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