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才十岁。

    那等刘瑶十五及笄能嫁之时,江怀岂不就有二十五岁?

    林焕觉得这就是一个试探。

    江亭煜鞭头一转,指着林焕点了点,再指向江怀。

    “乡试你若考不过,你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长居规州府去!”

    江怀哀嚎一声……

    犟强不见,小声嘟囔:“你这到底是有多嫌弃儿子?”

    居然要给发配了都!

    听得江亭煜抬腿,给丫轻踹到一旁,再对着林焕道:“我来考考你。”

    林焕:“……”

    感觉自己遭了池鱼之殃。

    很想问一句:不是应该先考校江怀吗?怎么盯着自己来了?

    不过他也没法反抗,只能站直身体,立身听考。

    江怀滚到一旁爬起来,瞬间笑得十分幸灾乐祸。

    “今岁秋闱的主考官是礼部尚书何哲茂,”

    江亭煜坐回主位,并没有直出考题,而是说起了这个。

    “其人的文作偏华丽浮夸,极尽褒赞之能事。你一路过来可有新作?拿来我看。”

    林焕从怀里摸出,双手递上。

    顺便说道:“华丽文风乃怀哥儿擅长,他亦在路上赋有新作。”

    江怀个小胖子可太知道他父亲的行事作风了,在路上哪怕玩得再开心,都拉着林焕提前做好了准备。

    江亭煜轻飘飘地瞟了江怀一眼,似乎对其的文章水平很是不屑一顾。

    拿过林焕的看完,摇了摇头,抬眼问向他。

    “家父时有将你的文章寄回。你的文风总是着眼框架和格局,粗中有细这很好,但细处偏少,且过于迫切地想要表达出你的思想,这一点始终未变。”

    “并且,你的文路也过于偏重务实,讲求实际,便略显平淡。若是考官不能耐心阅之,便难以生出兴致增添同感。”

    “我这收得有何尚书文作十几篇,稍后你带回屋中仔细研究。”

    “是,承蒙大人指点。”林焕诚挚感谢。

    江亭煜递还他的文章,才再看向了江怀。

    不客气地道:“把你的拿来!”

    江怀对这明显的偏心对待撇撇嘴,摸出来递上去。

    倒是把江亭煜看得严肃之气淡了一分。

    “嗯,的确有所长进。看来寥弘文对你的影响已被减淡,不错。”

    关于那个寥弘文,说起来也是江亭煜心中病结一块。

    身为长子的江亭煜一直忙忙碌碌,虽说对江怀的学业也很上心,还特意聘请了名声在外的寥弘文为江怀指导。

    结果疏忽之际,才发现江怀已崇拜上了青竹先生,更是跟着名不符实的寥弘文越跑越偏。

    一时拉不回,江怀又有犟筋,怎么说都不听,还越说越反叛。

    正好父亲致仕,江亭煜便将江怀扔去西南远离了寥弘文。

    看来此招有效,且江怀的确有受林焕影响,文风已变,文路也开阔了许多,有尝试着向不同的方向发展。

    “知道考举人的难度有多高吗?”江亭煜问向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