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围住。

    铁木真站在土山上观望,过得两盏茶的功夫,只见东南西北四方,王罕部下一队队骑兵如乌云般涌来,黄旗下一人乘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是王罕的儿子桑昆。

    这时候,郭靖不由得暗暗佩服铁木真判断之准,要是自己,说不得已经带人突围,正好陷入包围圈,插翅难逃。

    见此情形,铁木真知道要想强行突出重围,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用缓兵之计拖延时间,于是他立在山包上高声叫道:“请桑昆义弟过来说话。”

    声音浑厚嘹亮,传的很远,桑昆听出这是铁木真的声音,驱马上前,在亲兵拥卫下驰近土山,数十名军士挺着铁盾,前后护住,以防山上放冷箭。

    看到铁木真他们被围在小山上,而己方有好几路人马,桑昆意不由得趾高气昂,大声叫道:”铁木真,快投降吧。“

    铁木真冷冷的望着他,沉声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王罕,你们竟然设下圈套对付我?“

    桑昆挥舞着马鞭,声音里透着胜券在握的意味,”蒙古人世世代代,都是各族分居,牛羊牲口一族共有,你为什么违背祖宗遗法,想要各族混在一起?我爹爹常说,你这样做不对。“

    铁木真心中叹了口气,沉声回应,“蒙古人受大金国欺压。大金国要我们年年进贡几万头牛羊马匹,这难道应该吗?大家给金国逼得都快饿死了。”

    “咱们蒙古人只要不是这样你打我,我打你,为什么要怕大金国?我和王罕素来要好,合力对敌,咱们两家并无仇怨,这都是金国从中挑拨,你们不要中了他们的阴谋。”

    铁木真居高临下,原野很是空旷,声音传的很远,桑昆部下的士卒听了,颇有些动心,都觉他说得有理,草原人不该打草原人。

    见到那些士兵神色出现异样,铁木真趁热打铁,接着说道,“蒙古人个个都是好战士,咱们为什么不去拿金国的金银财宝?凭什么要年年进献牲口毛皮给他们?蒙古人中有的勤勉放牧牛羊,有的好吃懒做,为什么要勤劳的养活懒惰的?为什么不让勤劳的多些牛羊?为什么不让懒惰的人饿死?”

    总之两个字,公平,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

    现在的蒙古部族是氏族社会,牲口归每一族公有,近年来牲口日繁,财物渐多,又从中原汉人处学到使用铁制器械,多数牧民都盼着财物私有。

    战士连年打仗,分得的俘虏财物,都是用性命去拼来的,谁愿意与不能打仗的老弱族人分享,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付出了血汗就该得到应有的回报,没有付出,凭什么分自己的东西?

    因此铁木真这番话,众战士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不由得暗中点头,郭靖也觉得很有道理,不付出就得到回报,凭什么?

    桑昆回头,见队伍当中议论声嗡嗡作响,知道这些话撼动了自己部下军心,脸色更是难看,当即不和他废话,“你立刻抛下弓箭刀枪投降!否则我马鞭一指,万箭齐发,你休想活命!”

    场面上,局势瞬间紧张起来。

    郭靖见情势紧急,内心很是慌乱,但又不知道做什么,忽然,他眼前一亮,只见山下队伍最前面,有一个少年将军,身上套着铁甲,外面还披着银灰貂裘,很是骚包。

    他正提着大刀,骑着骏马在军队面前来往驰骋,耀武扬威。

    此人有些眼熟,他运足目力,定睛一看,原来这家伙是桑昆的儿子都史。

    郭靖幼时曾和他斗过,这人当年要放豹子吃了拖雷,就是他与华筝定下了婚约。

    此刻,他想到了老师曾经跟他说的话,只要杀了都史,华筝的婚约自然就作废了。

    之前斩将的经历让郭靖胆气更足,都史在阵前耀武扬威,距离并不远,他自恃有小红马,再复刻一次之前的举动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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