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新人多,让他们别他娘的乱摆贡品,郡守老爷最讲这些规矩!”

    不等陈大洪回答,张茂又冲着空地另一侧努了努嘴继续道:

    “让他们看好祭品,别他娘的出乱子!”

    陈大洪应了一声,就屁颠屁颠“指导”工作去了。

    进庙里视察了一番后,果不其然一大堆问题。

    “都他娘的第一天当差?”

    陈大洪冲着几个衙役指指点点,压着嗓子低吼道:

    “这谁摆的?他娘的不知道三牲头要冲外!

    还有那鸡鸭鹅三禽的屁股!他娘的不能冲外!

    一个年轻衙役赶紧按照吩咐调整,陈大洪一看顿时更气了。

    “冲蚕神娘娘也他娘的不行!

    ...

    你哪个州的?他娘的你家里摆供把鸡鸭鹅立起来?

    要横着摆!诶呦我他娘的...

    还有那鱼!

    ...”

    日头逐渐高悬,时间在悠闲的张茂、崩溃的陈大洪,忙碌的众衙役间无声流过,转眼就到了辰初。

    李清阳头痛逐渐缓解,但身上压着的其他祭品令他越来越不舒服,可车旁不时有人走过,他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能忍耐着等待机会。

    这时,有两个“偷懒”的衙役突然靠在平板车上,压着嗓音聊了起来,李清阳立刻竖起了耳朵。

    “叔?娘娘咋喜欢成年汉子哩?村里送五谷神还用小娃娃哩!”

    “柱子,你来得晚不知道,前些年也是用的小娃娃当‘人香’,后来有一回呀…”

    声音显老的衙役说着说着突然一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而另一个衙役听声音很年轻,性子明显急躁。

    “有一回咋了?叔你咋话说一半膈应人哩…”

    “嗨,咋说嘞…总之那天打了一晚上雷,可把俺吓得半死!然后第二年这祭祀,就改成用青壮汉子送娘娘哩。”

    “咦…这城里头的娃命怪好!不像俺们村,送神的娃娃都不够用!”

    “嘿嘿,也丢!但县老爷不让声张,有几对告状的夫妻还被关进大牢里去哩,听牢里的老刘说,第二天就死里头了。”

    ……

    李清阳听了半天,联想到城隍庙的一幕,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这时耳边又传来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时辰差不多了,把祭品都卸下来,记得好好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气再他娘的送进去。”

    李清阳一听,心想机会终于来了,抛开思绪后默默开始一遍遍尝试运转风相诀...

    祭品们被一个一个卸下平板车,没过多久,就轮到了李清阳。

    系着的绸袋被打开,被袋子过滤的柔和光亮瞬间变得刺眼。李清阳只觉得眼睛被一刺,赶紧屏住了呼吸装死...

    “陈头…这个好像死了...”

    负责检查的赵二狗一探李清阳鼻息,顿时慌了。

    眼前的祭品头上肿得跟长了鹿茸似得,紧闭着双眼,鼻息全无。

    陈大洪一听当时就急了,活着的祭品才算是“人香”,死了的就只是狗屎,一文钱不值。

    “他娘的,刘瘸子敢糊弄咱!”

    陈大洪骂骂咧咧着上前检查,刚蹲下身子,就觉得鼻子一酸...

    ”哎呦娘咧!”

    鼻梁被重重打了一拳的陈大洪,只觉得眼前一黑,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

    边上赵二狗看得真切,陈大洪蹲下的瞬间,死掉的“祭品”突然复活了,猛地睁眼后狠狠一拳砸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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