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行.......”

    沉默了一会儿后,孟沁儿又猛然抬头盯着孟秋霜,目光紧张,颤声说道:“小姐,要不我们逃走吧。”

    “反正你本就不愿改嫁,是老爷在一直苦苦相逼。”

    “现在那徐少元既然要折辱咱们,那还管他做什么?咱们可以去府城,去原武,甚至可以离开临江府。”

    孟秋霜苦笑了一声,说道:“如何去?”

    “家中马车俱在后院圈养,一有风吹走动,护院的家卫们都能听见,几步之内就能追出来。”

    听到这里,孟沁儿目光也黯淡了下来,知道自己方才的计划确实草率,就算让她真的能够偷到马车驶出孟府,不用多久也会被那些家卫们追出来。

    “况且......”

    孟秋霜深叹了一口气后,语气微涩道:“若我们真的一走了之,朝岁那边又该如何?你去给他送银两时,父亲虽未明说,但其实也是默许了的。”

    听到这里,孟沁儿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孟秋霜,愤然道:“小姐!”

    “难不成你还能管他一辈子吗?”

    婢女显然很是愤怒,语调尖锐了起来,变得有些刺耳。

    “莫说还没过门,就算是过了门,你也是他嫂子,不是他妻子。”

    “什么长嫂、长嫂如母,那都是好没道理的屁话!”

    孟沁儿气的脸色通红,小手紧攥在一起,胸口正上下起伏着。

    恰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孟府一看门家丁极恭敬的声音。

    “小姐,有客来访,是来找您的。”

    孟秋霜还未来得及回话,家丁声音又再次响起。

    “说是来还钱,曾向您借过银两。”

    ......

    ......

    孟家待客的大厅极大,两排名贵桌椅并列整齐,正中央是一副秀丽的山水图,只是不知画的是何处。

    朝岁坐在左边下手位置,正闭着双眼养神,手指放在桌面上静静敲着,旁边是一漆器木盒。

    至于丫鬟端过来的那杯清茶,他从始至终只是抿了一口。

    此行所来,照他登门时对家丁所说,确实是来还钱的,但又并非只是还钱。

    无论如何,自己既然接下了这具身子,就有责任帮助前身将所有的麻烦都了却干净,不管那是不是他的麻烦。

    况且,若是认真说来,那位名义上的嫂子也曾给过他极大的帮助。

    很快,厅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沉稳,厚重,没有半分急促。

    朝岁慢慢睁开了眼,轻叹出一口气。

    声音很快便在厅内响起,那人迈过门槛,步伐变得愈发平稳,隐隐有一股玄妙的节奏蕴含在其中,气势也极凛然。

    朝岁抬眼望去,看到对方站在三尺外,冷冽的目光居高临下,同样也在审视着自己。

    那是一个面相威严的老者,浓眉横竖,披着朱红色的大氅,脖颈两边的雪白翻领竖立,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二人静静的相视一番后,老者突然开口打破了厅内的沉默。

    “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次上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