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纽扣,深邃的长眸紧盯向终点。就在这时,他的腕上忽然多了柔软微凉的触感。

    他侧目,见一只莹白细嫩的手,正软软搭了上来。

    “等等我。”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曾在他耳边下达过无数次指令——“等一下!不知道扶我啊!”“撑伞都不会吗!”“废物!你刚才怎么帮我拦粉丝的!”

    尖细的嗓音日日刺激着他的耳膜,让他离开后庆幸再也不会听到。

    可这次话语落下,咬字却轻软,尾音像有一根羽毛撩拨过心头。

    靳尧洲眸光一转,视线落在身侧。

    池鹿正低着头,因头发挽起,依稀能看到被碎发遮挡的白皙后颈。而挽发的工具,正是他那根黑色丝带。

    缎带轻飘着,尾端垂落在她纤细锁骨上,莫名勾人。

    “如果分开行动,可能会很难赢,毕竟我们是搭档。”

    池鹿抬起下巴,清澈的眼眸对上他的,“所以,你可以配合我一下吗,搭档?”

    柔软的、示弱的、问询式的。

    却交代了结局和后果,让人难以拒绝,仿佛拒绝她就是放弃了游戏的主动权,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包裹着糖衣的指令。

    是他最厌恶的,来自池鹿的指令。

    靳尧洲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离开了雇主和保镖的身份,池鹿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何况她那娇弱的身形,也再无对他颐指气使的筹码。

    他大可以甩开那只手,令她难堪。

    但鬼使神差地……他还是任由那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只是有点好奇,以池鹿的耐心,她还能装多久罢了。

    靳尧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