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府的人,心肝都是黑的。

    “既如此,孙妈妈不如先去我那里歇歇吧。”

    孙妈妈点头:“也好,我正有些话想与姑娘说。”

    两人走回阿缠家里,走进显得有些空旷的铺子,孙妈妈并未上二楼歇息,而是与阿缠同坐桌前。

    阿缠出门前才烧了些热水喝,如今也只能给孙妈妈喝水了。

    孙妈妈捧着散发着热气的茶杯,一直紧绷的神情,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喝了一口热水,润了润喉,才开口道:“姑娘,今日过后,我便要离开上京了。”

    阿缠倒也不意外,赵府中发生的那些事,赵家人尤其是赵闻月,怕是容不下孙妈妈。

    “你打算去哪儿?”

    “早些年就该回老家了,可是心里一直舍不得夫人,一直拖着,以前夫人还说让我留下来养老,谁知会突然生了这样的变故。”孙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阿缠没有出声安慰,只安静地等着她的哭声渐渐歇了,才问道:“你的盘缠够吗,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

    孙妈妈摇摇头,没让阿缠继续说下去。

    “夫人赏赐了我不少银钱,回家的盘缠尽够了,往后的日子也不必担心。我来找姑娘,其实是有事想说。

    我不中用,即使知道了,也不能替夫人做什么,但至少我得将这件事告诉姑娘,你是夫人唯一的亲人了。”

    孙妈妈神色郑重,阿缠也正色道:“孙妈妈请说。”

    “老爷……赵铭与苏夫人有染,生下了那个赵文奇。这件事,我猜老太爷和老夫人应该都是知道的。”

    见阿缠脸色丝毫不变,孙妈妈苦笑一声:“姑娘是何时知道的?”

    “昨日心中已有所猜测。”阿缠反问,“孙妈妈呢?”

    孙妈妈想起昨日,眼眶又红了:“昨日夜里我去灵堂,恰好看见老……赵铭也在,他对着夫人的棺材说话,过了一会儿那女人也去了。他们不知羞耻,甚至在夫人的棺材前抱在一起。”

    阿缠蹙眉:“你听到了什么?”

    孙妈妈脸色白了白,眼神不自觉带了几分惊惶:“我听到他说,大公子是个废物,他不能让一个废物继承家业,为了让赵文奇能名正言顺的留在府上,总要有人牺牲。”

    “还有呢?”阿缠声音渐冷。

    牺牲了谁呢?赵闻声还是小林氏,亦或是两者皆有。

    “那个女人说给夫人上香,赵铭却说夫人不配,还说夫人害死过他们的孩子。”孙妈妈说着,眼中愤愤之色更重,“别说我们夫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孩子,如果真的知道了,恐怕早就与赵铭和离了,哪里还有今日!”

    “除了这些,其实还有一件事……”孙妈妈有些犹豫,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阿缠沉静的模样似乎安抚了孙妈妈,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昨日我离开的动静有些大,险些被发现。那灵堂的门却突然关上,拦了他一下,我猜想会不会夫人……还没有走?那赵铭,是不是发现了,才找来妖道做法?”

    “不无可能。”阿缠如今只是普通人,等闲见不到鬼魂,但今日那老道的手段,倒也不像是作假。

    想来,小林氏的魂魄应该还在,但是否会变成厉鬼就不好说了。

    孙妈妈哽咽道:“姑娘,我们夫人命真苦啊。生前被人欺瞒,连死后都不得安宁。我本不该来找姑娘,可我怕不说与姑娘听,有朝一日我老了,死了,再也没人能记住夫人受的这番苦。”

    阿缠语气认真:“孙妈妈今日说的话,阿缠都记下了。”

    孙妈妈眼中含泪:“是老奴愧对夫人,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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