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

    萧令宜听在耳中,脸色越来越阴沉。

    因着叛军作乱,她一时间不好大动朝堂。

    但她凤目从大放厥词之人身上挨个扫过,记下他们的脸,预备着秋后算账。

    幸好还算有聪明人,兵部尚书擦了擦额间的汗。

    “启禀太后,臣以为当务之急是选出接任侯爷统帅之位的人选,方能稳定军心!”

    萧令宜道,“此言有理,不知尚书心中可有人选?”

    兵部尚书低头思忖片刻,报出了几个武将的名字。

    萧令宜点头,却并未立刻决定选谁,而是道,“人选哀家还要再思虑,明日早朝时会做出决定,告知尔等。”

    众大臣纷纷称是。

    萧令宜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一夜无眠,好不容易黎明时分昏沉地睡了过去,但还没闭眼半个时辰,又蓦地惊醒了过来。

    萧令宜没有出声惊动乌苏,一身冷汗地坐在昏暗的帷幔中。

    她梦到祁鹤安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一滩烂泥中只有那双眸子依旧亮亮地注视着她。

    萧令宜闭上眼,不停告诉自己只是个噩梦而已。

    半晌,才渐渐平息下急促的呼吸。

    她扭头看了眼天色,离早朝还早。

    虽然睡不着了,但她还是躺回了枕上闭目休息。

    没过一会儿,殿内响起了低低的脚步声。

    随后帷幔被撩开,乌苏俯身低声道,“娘娘,听说前线又有了动静,众大臣已经到宣文殿外了,是否要提前去早朝?”

    不知为何,萧令宜下意识觉得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她皱眉点点头,扶着乌苏的手起身洗漱。

    一刻钟后,她与商景一同到了宣文殿。

    “又发生了何事?”刚一落座,她便沉声道。

    “昨日晚上东境军发布了诏令,今晨刚刚传入京中,诏令上说,说……”兵部尚书说到一半抬头看了眼萧令宜,有些支支吾吾。

    “说什么?”萧令宜皱眉。

    兵部尚书眼一闭,快速道,“他们说陛下得位不正,说太后您为了让儿子登基,设计害死了先帝,又因嫉妒下毒杀她,她好不容易才假死逃出宫去,先帝只有陛下这一个孩子也便罢了,但您杀夫夺位,罪不容诛……因此东境军和肃王一直以来的目的都是为先帝报仇,如今肃王也被您泼脏水害死,因此东境军揭竿而起,要……清君侧……”

    “大胆!荒谬!母后怎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萧令宜还未说话,商景已经狠狠一拍龙椅,满面怒容地大声斥责。

    百官又跪了一地,“陛下息怒!臣等都知道这都是那叛军扯虎皮之言!”

    萧令宜面上倒并不见愤怒之色,只是冷的有些发青。

    “所以,他们这番言论,可有证据?”

    “回禀太后,并无物证,却有人证。”

    “谁?”萧令宜继续问道。

    “回禀太后,乃是已故的先帝宠妃……宸太妃娘娘……”

    这话实在离谱,已故之人,如何能为人证?

    可偏偏这句话是出自最不可能胡诌的朝堂之上。

    萧令宜蓦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