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眼,“谁再多话?”

    在他死亡般的眼神下,众人哆嗦了片刻,连忙各干各的去了。

    萧令宜神志不清地叫着,双手紧紧抓着枕头的边缘,用力到指甲都崩断,脖颈后仰出绷出一个脆弱的弧度,上面布满汗水。

    祁鹤安半跪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别怕,我在。”

    萧令宜痛得神志不清,压根不知道攥着的是什么,只知道死命用力。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中,血顺着手臂往下流,祁鹤安却视若无睹。

    他盯着萧令宜的脸看半晌,满面戾气地扭头问,“为何这么久还没生出来?”

    产婆擦了擦额头的汗,惶恐道,“回侯爷,女人生孩子多则一天一夜的都有,您别急……”

    祁鹤安强忍着点头。

    他从不知道,女人生孩子会这样痛苦,比牢狱里那些犯人受刑时叫得还惨。

    叫得他心乱如麻,心如刀绞。

    他此刻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期盼的子嗣会为萧令宜带来这样大的苦楚。

    倘若可以,祁鹤安真的想替她承受这一切。

    可他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长夜。

    “生了生了!”产婆高兴的声音响起。

    惨叫声骤歇,萧令宜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

    祁鹤安几乎是抖着手将手指探到她鼻下,感受到温热平均的呼吸时才大大松了口气。

    他这才有时间去看一眼他刚刚出生的孩子,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半截举起的手臂,上面还沾着血污,却活力十足地挥舞着。

    产婆用准备好的温水将婴儿洗干净,用红布包裹起来凑到床边。

    “太后,侯爷,恭喜!是个……”

    产婆一时语塞,不知该称公主还是郡主?

    犹豫一瞬,只好笑着道,“是个小姐!”

    祁鹤安望着那双黑豆一般的小眼睛,竟不敢伸手去接。

    婴儿盯着他,竟张开嘴哇哇哭起来,祁鹤安顿时更加无措。

    “你快抱一抱她呀。”虚弱却温柔的声音响起。

    祁鹤安蓦地回头,见萧令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瞧着他笑。

    祁鹤安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

    萧令宜笑着,用另一只手替他拭去眼泪,“我没事,别担心。”

    祁鹤安俯身去吻她的额头,“对不起。”

    让你承受这些痛苦。

    顿了顿又道,“多谢你。”

    多谢你拼尽全力生下我们的孩子。

    萧令宜怔了怔,却也读懂了他没说出口的话。

    她伸手在他后背轻抚,笑道,“难不成还要我来安慰你吗?”

    产婆也在旁边笑,“是啊,太后才生了两个时辰,小姐已算是很贴心的孩子了,大喜的事,侯爷何必伤怀。”

    祁鹤安终于直起身子,从产婆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

    女婴清澈透亮的眸子里映出祁鹤安的脸,她慢慢止住哭声,又看了一会儿,竟朝祁鹤安笑了起来。

    她笑得欢快,小嘴大张着,连光秃秃的牙床都露了出来。

    祁鹤安望着她,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将女婴抱到萧令宜身侧,萧令宜朝她伸出手,她立刻紧紧攥住萧令宜的指尖。

    萧令宜露出一抹笑意,“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祁鹤安微微侧头,望见不远处婢女将窗户半支起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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